赵淮安正掏银子的动作一顿,突然觉得自己跟傻子一样,上赶着让人宰。
叶如尘没有回话,面无表情收起布幡,重新把书包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跟娘们儿一样,要不是他临时起意想挣个钱,谁闲着没事搁这儿跟他们墨迹。
管他什么宝云观,师父出手随便就几百上千,二两银子还不够良心?
两位公子这一身锦衣都不止二两吧,抠抠索索,爱算不算。
眼看叶如尘作势要走,赵淮安连忙拦下,“兄台留步,没说不算。”
王启:“就是,急什么,莫不是心虚了?再说你都没算就要钱,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叽叽喳喳聒噪死了,顾青辰烦透了他,“你说够了吗?话这么多,又不是给你算!”
王启顿时安静如鸡。
叶如尘盯着他没好气的说:“先钱后算,这是规矩,你到底算没算过?”
屋里几道目光锁定王启,后者唰一下展开扇子扇了扇,他的确不懂,只是母亲偶尔会与友人去烧香拜佛算算命,他听过一两句。
顾青辰:“心虚才会扇扇子。”
王启默默合上扇子。
顾青辰:“随便说说。”
叶如尘扑哧一声笑了,心情好上几分,收下了赵淮安的银子,直言道:“你要找的东西算不上丢,就在家中。”
眯着眼像是深思了一下又说,“东南方,离主卧不远,应该没出院子。”
“不准不要钱,你好好想想,昨日回家后都做了什么?”
叶如尘神情有模有样,大师风范拿捏的很到位,把一屋子的人都唬着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等赵淮安思考。
此时房间静如潭水,只待一颗石子掀起涟漪。
“昨日下午来取了书回家后就没有再出门,先是到母亲院里请了安,黄昏时约了几位友人在屋里小聚一场,睡前泡了个澡去酒气…”
“对!我院子的浴房正在东南方向!”赵淮安惊喜道。
随后又摇了摇头,“可今早也去找过了,换下的衣物仆人都洗了,并未发现玉佩。”
顾青辰:“可是掉在了缝里。”
叶如尘:“再找一遍,自会明了”
王启、李掌柜:这话听起来很耳熟…
赵淮安连忙让仆从回去找,剩余的人默契的留下来等消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青辰心里没底,拉着叶如尘,抬眸去看他,后者微微低头,两人四目相对。
叶如尘幽深的瞳孔平静无波,倒映着顾青辰的灼灼风华,将他团团包裹,无需多言,只一眼便抚平了所有的焦躁。
“公子,找到了!”
“公子”,一名赵家下人兴奋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将手中物件递上,“公子,可是这个?”
“正是!”
赵淮安大喜,激动的伸手接过,这枚玉佩单凭材质算不上贵重,但它却是至西林书院报道的信物!
西林书院是大燕八大书院之一,师资力量雄厚,先生多为进士出身,不是卸任翰林们就是当世大儒,所以入院门槛极高。
书院招生对象主要是准备考进士的举人,极其优秀者,也可放宽条件至秀才。
夸张一点说,想进八大书院深造学习,难度并不比乡试中举小。
赵淮安要参加明年的乡试,这枚信物是父亲耗了很大功夫替他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