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此舞绝妙定是要赏,不如你替朕前去洒上三捧神福?”
柳末站在马车边沿,不为所动。
“爱妃?”陛下又试探性教了一声。
柳末这才缓过神来,面容微笑点了点头。
于是便跟着侍女一齐下了马车,前往半弦楼的舞台上。
侍女将金篮捧在怀中,柳末碰上一捧花瓣铜板便向台上二人散了过去。
可目光,却牢牢定在云砚身上。
三捧神福赏赐过后,柳末站在二人面前,眼中含泪却又欲言又止。
云砚夹在中间,被这莫名的悲郁气氛搞得一头雾水。
身边是泪流满面的阿姐,面前又是泪水将要夺眶而出的贵妃。
只好大着胆子问道:“娘娘可是有话要说?”
柳末道:“公子身上可有一处四梅胎印?”
帷帽下的花倾此时抬起了头,从隐隐约约的轮廓中望向柳末。
云砚点了点头,问道:“娘娘如何得知。。。?”
柳末听到答案,低下头紧闭双眼,叹上一口气,心中觉得自己多年的心结当真是可笑。
可又瞬时抬眼盯向花倾,一纱之隔,却能看出层层烈火。
侍女在旁悄声提醒:“娘娘,该回去了。”
柳末眼含不舍瞥向云砚,便扭头而去。
虽只有一眼,可云砚能看出,白日里那高轿之内贵人无情无欲的眼神,在此刻。。。消失了。
号角吹动,马车继续行驶。
百姓便跟在鎏金马车身侧,贪婪的抢拾着地上洒落的铜板。
马车走远后,半弦楼便也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云砚与花倾二人还站在原地。
花倾气愤的将云砚的手打落,扭头便回了半弦楼中。
云砚紧跟其后。
“阿姐今日为何突然改了舞姿?心中究竟想做什么?”
花倾将帷帽从头上扯下扔向一旁,眼中满是恨意。
“你问我要做什么?我倒想要问问你究竟是谁!?”
云砚不知所措。
花倾咬牙切齿继续道:“那是贵妃服制,她为何会得知你身上的胎印?你究竟。。。是谁?”
云砚望向面前身体颤抖心如死灰的阿姐,心中害怕了起来。
“阿姐,我是云砚啊,是你亲手养大的弟弟啊,阿姐如今是糊涂了吗?”
花倾双腿发软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如崩堤一般潸然泪下。
“我再问你一遍,当今贵妃。。。是你何人?”
云砚一头雾水,拼命的摇头,道:“我从不认识宫中之人,何况是贵妃。阿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花倾坐在地上冷笑,头发随泪沾在脸颊上。
云砚从未见过阿姐如此落魄模样,从前的她,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沉默寡言的性格,好似天塌下也能淡然一笑。
可今日。。。为何如此?
心中疑惑不知所措时,云砚被花倾撵出了房门,重重的关门声仿佛为姐弟二人心中盖起了一座厚厚的城墙。
云砚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竟是这么不了解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