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关诗瑶颤抖的指尖抓起椅背上米色外套,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诗诗,发生什么事了?”陆彦川见状,立刻起身追了上去,语气中满是担忧。“宋淮出事了,学校那边让我去一趟。”关诗瑶头也不回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脚步更快了。陆彦川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快步追上关诗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我送你去。”尽管关诗瑶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向电梯。夏欢欢看着陆彦川握着关诗瑶手腕的手行色匆匆地离开,更加好奇了。这个陆彦川把对关诗瑶的关心就差写在脸上了,夏欢欢看得一清二楚。难道……难道他对关诗瑶有意思?难怪晚宴那天他会那么维护关诗瑶了。想到这儿,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夏欢欢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也顾不得手头的工作了,她一把推开还没来得及归类的文件,抓起手机,猫着腰溜出办公室。车上,陆彦川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清凉柔和的风很快充满了车厢,混杂着一丝淡淡的雨打栀子后的香气,那是关诗瑶常用的香水的味道。他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稳稳地操控着车子,另一只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关诗瑶的手,他能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和隐隐约约的颤抖。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车流中,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那张苍白的侧脸。“到底怎么回事儿?”陆彦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关诗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地颤抖,“是宋淮的继父和……和那个男人。”“男人?什么男人?”陆彦川微微皱眉,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是……宋淮继父想把他卖给的那个男人,说是她的未婚夫。”关诗瑶咬着嘴唇,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他们跑到学校去闹,还说宋淮是逃婚出来的,要把他抓回去。”“简直胡闹!”陆彦川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们有没有对宋淮动手?”“宋淮的同学帮忙拦着,他们倒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不过……”说到这儿,关诗瑶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宋淮他……为了保护同学,被那个男人推倒,头磕在了桌角……”陆彦川的怒火直冲脑门,额角的青筋暴起,“混蛋,竟然对女人动手!”他猛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一声轰鸣,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吓得周围的车辆纷纷避让。夏欢欢焦急地坐在出租车的后座,车窗外,陆彦川的车子像一只黑色的猎豹,在车流中穿梭,忽隐忽现。她努力睁大眼睛,生怕一眨眼就看不到他们的踪影。出租车里的空气闷热而沉滞,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和汽油味,让她更加烦躁不安。她不停地用手绞着衣角,“师傅,麻烦开快点,别跟丢了前面那辆车!”她刻意提高了几分音量,生怕司机听不见。司机师傅抬起戴着破旧皮手套的右手,抹了一把沾着汗渍的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这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娘,这已经是市区限速了,再快我就要扣分了。”夏欢欢咬着嘴唇,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陆彦川握着关诗瑶手腕,神色匆匆的画面。传说中陆氏出了名的禁欲副总裁?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什么时候对女人露出过这种焦急的神色?难道……各种猜测在夏欢欢的脑海里盘旋,让她越发坐立不安。好奇心和八卦之心驱使着她一路跟了过来,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能让陆彦川为了关诗瑶如此失态。车子一路跟到瑾都大学门口,夏欢欢付了钱,匆匆忙忙地下了车。“莫非……和昨天那个小白脸有关?”夏欢欢边走边猜测着,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看到的那个清秀少年,“这三个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不久,她瞧见两抹身影闪进不远处一栋宿舍楼。楼前的几株香樟树枝繁叶茂,遮挡住大部分视线,只余下斑驳的光影在地面跳跃。她连忙压低帽檐,遮住大半张脸,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朝宿舍楼靠近。六楼的女生宿舍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大概是晾晒衣物的缘故,空气中还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潮湿。狭窄的楼道里,两侧的墙壁刷着白漆,墙角的壁纸微微翘起,露出底下泛黄的墙面。陆彦川眉头紧锁,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伸手轻轻地将关诗瑶往自己旁边带了带,将她护在自己身侧。远远的,便听到一阵吵闹声从楼道深处传来。“可算找到你了,你这个死丫头,赔钱货!赶快跟老子回去!老子砸锅卖铁供你读完高中,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一个粗鲁的男声夹杂着浓重的方言口音,在楼道里回荡着,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你妈走得早,这些年我一个人拉扯你容易吗?为了供你吃供你穿,又帮你找了这么好的婆家。你倒好,一声不吭就跑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呢!”“就是!你这个不孝女!赶紧跟我们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差不多年龄的声音随之附和。“我没有!你们放开我!”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哭腔,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我没有逃婚,我也没有丢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嫁给你?”“宋淮……”关诗瑶的心猛地一揪,加快了脚步。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关诗瑶和陆彦川都愣住了。只见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油光锃亮,挺着个啤酒肚,像座肉山一样堵在走廊中央。另一个则是瘦得像根竹竿,尖嘴猴腮,眼窝深陷,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着。:()离婚后,她美得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