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戴维德,这能忍?你的自尊心是蚂蚁给的吗?”
“马上就要训练了,你们还有空换衣服吗?一会儿站位离我远点,我可不想闻馊牛奶和臭汗的混合香水味。”
半生不熟的语言,肆意招展的恶意,他的反抗并没有给自己赢得尊重,而只是把被嘲笑的人数从一增加到二而已。
四周围的笑声和叫骂吵得人耳朵疼,食堂里的空气中满是食物和汗水的味道。
糸师冴独自一人站在这一切的中心。
撞人者擡手抹了把脸,朝糸师冴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好小子,球场上见了。”
那天糸师冴差点被这个比踩中膝盖骨。
这些从小在欧洲足球俱乐部混大的人,不说球技,最知道怎麽在不犯规的情况下耍阴招。一天下来凡是跟这恶鬼戴维德碰上的项目,那死人总要想办法给他添堵,为了保护自己,同时不能因此落下训练,糸师冴拿出百分之二百的专注力,但身上还是多了不少不必要的伤口。
re·al青训营场地占地面积很大,主要分为三个大区域,一片男足专用,一片女足专用,一片共用场地。其中后勤休閑娱乐区占了相当的面积和分量,精力旺盛的运动员很多都在这片地方解决青春期对爱情与异性的好奇心。
糸师冴不一样,他是来争分夺秒洗衣服的。
中午被泼了一身的甜牛奶,跟那些人说的风凉话一样,下午这身衣服就被汗和牛奶、加上干掉的血迹混在一起的味道弄臭了,而且还发黄,糸师冴牺牲了晚饭时间前来洗衣房洗衣服。
衣服在洗衣机里轰隆隆地转,糸师冴蹲在洗衣房外面地台阶上吃干面包,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但他嚼得腮帮子鼓鼓的。
“他真的在这!”
旁边有谁小声惊呼。
“瞬,看见没,就是他!你快去呀。”
过了一会儿,那阵悉悉索索声停了,微风穿过树叶和灌木丛发出沙沙的轻响,糸师冴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
“糸师冴?你是叫这个名字吗?”一个东方女孩微微弯腰,有些羞涩地问他,然后向他伸出手,“我叫福山瞬,也是日本人。”
糸师冴知道这个女生。
福山瞬说:“听说你今天泼了戴维德一身牛奶,大快人心,可惜当时我没有在,没能亲眼目睹。”
一只手抓着吃到一半的面包,糸师冴站起来伸手跟她握了一下,还是没弄懂她是来干嘛的。
“明天,”福山瞬说,“明天青训营会组织男女足混合赛,你定了队伍吗?没有的话,不知道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来踢前锋。”
“是中场,邀请他踢中场!”后面那群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嗯……中场也可以的。”福山瞬笑了笑,苹果脸蛋红红的,十分可爱,“要来吗?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明天上午集合前回複我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