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怜爱猛增了数倍。“佟妃,你就是这么照顾朕的二阿哥的?”佟佳氏再度跪下请罪:“臣妾失职,甘愿领受一切责罚。”“佟妃妹妹,二阿哥是先皇后以命相搏,才诞下的嫡子,你要如何抵消二阿哥所遭受的伤害?怕是只有降位,才能稍作相抵了。”“皇上,臣妾甘愿领受一切责罚,只是还望皇上允许臣妾,继续照顾保宁,直到保宁康复,也好弥补臣妾心中的愧疚。”“皇上,二阿哥此番受伤本就是佟妃照顾不周的缘故,如何能够再让她继续照顾二阿哥,不如还是交由臣妾看顾吧。”本来胤礽是不想掺和皇阿玛的两个嫔妃之间的争斗的,只是钮祜禄氏这话里话外,是想要利用保宁,胤礽这才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睛微微一眯,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心机极深,断不能把保宁交到她手上。“皇阿玛,儿臣想亲自照顾保宁,请皇阿玛成全。”钮祜禄氏看向突然出声的太子,笑着对他说:“那哪儿成呢?太子尚且年幼,自己都需要被照顾,还是让本宫代为照看吧。”康熙皱眉,钮祜禄氏说的没错,保成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照顾好受伤的保宁,他政务繁忙,也不得空,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将保宁交给佟妃照看。“太子哥哥……”这声微弱的呼唤虽然虚弱无力,胤礽还是注意到了。“保宁!哥哥在,你终于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胤祾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很明显,他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么多人都围在他的床前。将这些人都扫了一遍,他注意到佟妃竟然一直跪在地上。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他便问:“太子哥哥,皇阿玛为什么要让佟妃娘娘跪着?你快替保宁跟皇阿玛说,让佟妃娘娘快起来吧。”特意凑近的胤礽听清了保宁所说的话,他没想到胞弟竟然是在为佟妃求情,只短短一日的相处,小家伙便对她如此亲近,这佟妃必然是真心待他好,今日受伤一事说不定另有蹊跷。“保宁说什么了?”康熙离得有些远,没能听见。“保宁说他没事,方才在问儿臣,皇阿玛和儿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事就好,既然这样,那便让”钮祜禄氏扬起了下巴,都摆好了跪下领旨的姿态了。“皇阿玛。”就在这时,胤礽开口打断了康熙接下来的话。“儿臣想起方才太医说,保宁摔了一跤,恐怕伤到了脑袋,所以才会晕厥,而且他素来体弱,儿臣担心,随意挪动会加重病情,不如还是暂且先留在此处养着。”康熙看了一眼保成,扭头看向一旁的姜太医。“姜太医,此时挪动可确实会如此啊?”姜太医看向太子,只见太子浅笑着,朝他微微颔首,丝毫没有欺君的慌张,姜太医心中千回百转。姜太医内心思量,方才他并未提及二阿哥伤及脑袋,只是如今两宫相斗,情况复杂,太子是二阿哥的亲兄长,想来是绝对不会害二阿哥。而太皇太后离宫前,又多番叮嘱,要他确保二阿哥的安危。“回皇上的话,太子所言不无可能。”即便如此,他也谨慎小心,并没有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只是赞同太子所说的挪动可能会加重病情这一点。“行了,那便让保宁继续留在承乾宫。”一旁的钮祜禄氏算盘落空,心有不甘,暗中瞪着佟佳氏,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吃了。
康熙看向还跪着的佟佳氏,“佟妃。”“臣妾在。”“这回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康熙语气暗含警告。“臣妾谨遵圣意,必不辜负皇上所托。”这次确实是她失了谨慎,受些委屈惩处都算不得什么,只是保宁那孩子实属无辜。费尽心思设的一局棋,非但没有把二阿哥抢来,就连佟佳氏那个贱人也没受到任何责罚,钮祜禄氏手里的丝帕都快扯烂了。她不知道的是,康熙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的神情举止,心想着钮祜禄氏心胸如此狭隘,着实令他不喜。“你也先回去吧。”钮祜禄氏连忙带上故作温柔的笑容,顺从地应了一声:“是,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人走了之后,康熙心中起了怀疑,便想要细问此事发生的前因后果。因为是突然受伤,所以回来得也着急,保宁如今躺的是佟佳氏的床,康熙与佟佳氏只能出去说话。“就让太子留在这儿陪着保宁,佟妃,你跟朕来一下。”“是。”佟佳氏看了一眼正跟太子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的保宁,带着担忧跟在康熙身后,走出殿外。二人走到院子里的梨树下。这时候花都谢了,枝头尽是浅绿色的嫩叶,风一吹,沙沙作响,康熙站在树荫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佟佳氏也静静地陪着,并未急着替自己分辨。“你们去御花园做什么?”“是臣妾提议,要去御花园里采摘些花枝,回来插瓶。”那便是临时起意,不存在旁人刻意引导,康熙心中暗想。“怎么又到假山上去了?嬷嬷们也没跟着二阿哥?”“此事都怪臣妾,保宁个子小,在花丛里一溜烟儿就没了影,确实是钮祜禄姐姐身边的宫女发现了摔伤的保宁,臣妾愧对皇上的信任与托付。”康熙见她眼眶泛红,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知道她确实是心怀愧疚。他的这个表妹是什么性子,他打小就知道,温和单纯,与世无争,也许有的时候会吃些无伤大雅的醋,但绝不会生出害人的心思,更别提她素来喜欢孩子,只是遗憾一直没有身孕。“保宁性子活泼,偏又自小身子不好,往后看紧他,别再出这样的事了。”“皇上不怪臣妾么?”佟佳氏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保宁到底受了伤,朕总得让后宫众人信服,便将你禁足一月。你也别委屈,一来你可以好生照顾保宁,不必听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二来也省得你再带着他出去遇上什么事。”“多谢皇上。”胤礽亲自看着弟弟吃了药,等他睡着以后,才跟着康熙离开承乾宫。“保成,你不喜欢钮祜禄氏,是不是?”本来胤礽正在捋清整个事情,想要从中推算出,究竟有没有谁在背后故意设计,听见皇阿玛突然问他,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儿臣并不熟悉她,只是今日她想要利用保宁,儿臣不想保宁成为她争宠的工具。”胤礽这话说得很诚实,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他对钮祜禄氏的印象几近于无,何谈喜欢还是厌恶。“朕知道了。”康熙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皇阿玛是想要立她为后吗?”胤礽虽然已经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一切,但还是不死心,试图改变这个结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