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两人都是他父亲兰斯先生的私生子,艾伦·兰斯的眼神轻描淡写的略过捏住裙摆,朝他微微躬身的女士,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温知白身上,抬起了手上的红酒杯。
“温,听说你被甩了。”举杯的艾伦·兰斯操着一口伦敦腔,他头颅高昂,用下巴瞧人,“被那位婊子。”
在艾伦·兰斯的身后,对其有所欲求的人急于崭露头角,“把人用完了就丢,可不就是个婊子嘛。”
他们深知金发男人对女人的偏见与不屑,阿谀奉承的人争相开口。
—“我听说华国有一个出卖身体的行当,用华国的话怎么说来着?”
—“这我知道,叫娼妓。”
—“有些人上赶着连娼妓都不稀罕。”
—“你说这像什么?”
—“好像婊子的一条狗。”
说到了热烈之处,他们纷纷拍掌,哈哈大笑起来,毫不在乎在场的温知白本人听到的话是如何刺耳。
艾伦·兰斯的嘴角噙着恶劣的笑意,“婊子配狗,天作之合。”
—“艾伦说得有理。”
—“说得对,说得对哈哈哈哈哈。”
温知白紧紧攥着手中的红酒杯,抬眸静静地看向艾伦·兰斯。
同是私生子的女士按住温知白青筋绷起的手,缓缓摇了摇头,她低声劝告,“温,不可冲动。”
—“什么?你问那位婊子是谁?”
—“那婊子,不就是三年前一战成名,以一千万的低价赚足百倍利润,以十二亿的轰动一时的女人么。”
—“我记得叫什么来着?”
宴会厅的大门悄然洞开,又默默合拢,一身华服的人理了理棕色的鬓发,她环顾场内一周,被自己的视力折服,默默地从衣裙暗袋里掏出了眼镜戴上。
这头看到温知白冷静的眼神,女士悬起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她就知道,温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下一秒,只见冷静的温知白,精准的将红酒砸在了艾伦·兰斯的脑袋上,深红色的酒液混杂着玻璃划出的伤口,搭配上艾伦·兰斯深绿色的西服,他就像个染了色的西瓜。
温知白犹嫌不够,他抄起身旁惊呆了的女士手中捏着的红酒杯,掷向几步远的香槟塔。
垒高的香槟塔失去了支撑,顿时如山倾塌,金黄的酒液雨露均沾,将西瓜和他的追随者们一起浇了个透顶。
场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是其余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样严峻的气氛中,一声‘哦吼’的戏谑惊呼显得格格不入,众人纷纷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叠a4纸遮住了她的半张面庞,被掩住的谈沐盈嘴角含笑,她家秘书何时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恩……恩?”谈沐盈放下文件,清了清嗓子,“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