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笙小心翼翼地撩起眼皮偷偷瞥了秦寒之一眼,虽说他之前就知道秦寒之从前在宫里可能是个没娘爱小白菜,但现在看来实际恐怕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这小白菜很可能还没爹疼,如若不然,这京城上下哪家的晚辈敢明着踩七皇子一脚。
不仅如此,当时鲁王来找茬时竟然也没人上前帮秦寒之说话,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小白菜不仅爹不疼娘早逝,而且还没朋友。
南淮笙想通这一关窍后顿时明白过来秦寒之方才为何那样说了,原来自己是他唯一的友人,所以他提起唐孟龙的画作后秦寒之吃醋了!
“寒之,”南淮笙忽然起身将一只手搭在秦寒之的肩膀上,秦寒之一抬头,就听他十分郑重地承诺道,“你放心,你永远是我唯一的挚友!”
秦寒之:“……”这话他应还是不应。
南淮笙见他不信,又指天发誓,说:“你若不信,那就等百年后咱俩合葬!到时候咱们把那些个盖了章的字画通通放进去陪葬,这下后人总该知道咱俩契若金兰了吧。”
秦寒之却忽然轻笑出声,他深深地看了南淮笙一眼,说:“这可是淮笙亲口说的,我记下了,等百年后淮笙便与我合葬。”
南淮笙见秦寒之终于信他,心里顿时舒畅起来,他就说嘛,小白菜这就是打小缺乏安全感。
牧野闻歌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南淮笙与秦寒之笑闹一通,这才重新想起自己来秦王府的目的,将雅集诗文册刊印的进度告诉了秦寒之。
他当然没忘记着重强调自己那幅墨宝,这可是姑苏大才子文仲明和唐孟龙都当面夸赞过的,有大师认证,品质保障。
秦寒之剑眉微挑:“淮笙要将那幅画刊印入册?”
南淮笙见他一副似乎很有意见的模样,不由下巴尖一抬,毫不示弱地朝秦寒之看了回去:“不说别的,虽然我的画技不必过唐兄他们,但也还是可以的,怎么就不能入册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又补充道:“虽然你本来就长得俊吧,但若是换了唐兄他们来画,那可就不一定能认出是你了。我虽在用色和意境上比不得唐兄他们,可把你画得那么帅,怎么说也是拿得出手的,保证等刊印发售后把整个大乾的男女老少都迷得找不着北,半点不给咱秦王跌面子。”
秦寒之轻笑出声,与南淮笙四目相对:“我何时说过你的画不能入册?”
“啊?”南淮笙这下懵了,感情他嘴皮子都快擦出火星,结果全是白费口舌。
秦寒之不再说话,只是在书桌上重新铺纸作画。
南淮笙低头朝他笔下一看,这熟悉的画风熟悉的模样,可不就是用他雅集上的画法画的他本人吗。
不多时,秦寒之落款收笔,这才说:“不如将这幅一起刊印入册。”
南淮笙眼珠一转,立刻掏出自己的鉴藏章给改了个大红印,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这样后人谁还能怀疑你我契若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