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回府的路上,秦寒之见那痴儿在小巷中被几个顽童欺辱戏弄,像极了幼年的自己,手无寸铁,无有自保之力。
宴饮上来者众多,户部尚书又是朝中炙手可热的重臣,别说收到邀请,就是不在名单上之人也少不得想尽办法前来露脸,早已出宫立府又一心太子之位的大皇子鲁王自然也在席上。
席间,鲁王以皇兄的身份朝秦寒之敬酒大谈兄弟情谊,秦寒之无法,只能饮下鲁王的人送来的酒水。
呵,结果就是他眼前这下场。
他发现不对后立刻托辞离开筵席,却被人裹挟至这间屋内,房门从外面落锁,他屡次尝试都不能脱身,可恨他带来的随侍早被鲁王的人借口支开,否则又怎会如此。
身上愈发燥热,秦寒之双目赤红,他心烦意乱之际,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几个熟悉的顽童说话声。
他正欲出声唤人,房门忽得嘎吱一响,屋内隐隐漏进天光,转瞬却又重新合上。
秦寒之心中警惕,压住药性寻声朝门口看去,就见一个身形颀长却梳着垂髫小髻,一身大红圆领袍,脖子上还挂着一块明晃晃猪头金牌的痴儿傻愣愣站在房门背后。
这痴儿不是南淮笙又是谁。
秦寒之一时间不知该觉得庆幸还是不幸,痴儿虽不能助他离开,但也不至于能威胁到他。
他心情烦躁,体内的药性几乎快抑制不住,欲张开抓牙将他拽入深渊,就在这时,那痴儿结结巴巴地朝他说了句什么。
“你还好吗,或许要叫个大夫?”
南淮笙不太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但屋里似乎只有这个疑似被下药的倒霉蛋,这人怎么看都需要一些帮助,于是他又换了个说法重新问上一遍。
结果那人半句话都不回答,只是警惕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登徒浪子,要做什么乘人之危的勾当。
他对天发誓,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公民,他绝不是那种人!
“我、我这就去帮你叫大夫?”南淮笙再次尝试和这位疑似被下药的倒霉蛋沟通,双手背在身后用力扒拉门框,祈祷这门立刻从外面打开。
万幸,倒霉蛋出声了。
“快出去,药性已快压不住……”
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秦寒之双目红得如同滴血,青筋暴起的五指轻易将屏风抓破,他靠坐在地上,毫无章法地撕扯着身上的衣袍。
“这么严重的吗?!”
南淮笙急忙过去查看倒霉蛋的情况,他记得电视剧里说这种毒不解可是会死人的!
“让你出去!”
秦寒之狂躁地挥开南淮笙的手,这痴儿虽痴傻,却十分受户部尚书疼爱,今日他若是伤到这痴儿,才是真让鲁王的诡计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