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彻查安郡王玛尔浑贪污渎职,下朝后玛尔浑都来不及做什么准备,就被刑部请走了。被牵扯到的工部尚书萨穆哈,顿时心都替起来了。回到衙门,萨穆哈左思右想,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别先乱了自己的马脚。他急的在屋里转圈,突然停下,想起自己上头还有一个人,他找来人问:“九皇子何在?”“回禀大人,属下不知。九阿哥下朝后没回咱们工部衙门。”“给我去找,找到九皇子赶紧来回话。”“是。”萨穆哈想先跟胤禟这个工部主理通个气,可惜九阿哥没给他机会,下朝后就跟五阿哥一块儿走了,好像去的还是后宫的方向。后宫哪是前朝官员能打听的,萨穆哈焦急地在衙门等着,生怕一个不好,刑部下一个抓的人就是他。工部右侍郎保林见事情掩不住,趁人不注意给毓庆宫递话,毓庆宫大太监只给他两个字,叫他莫慌。呵呵,五阿哥可是咬人不叫的狗,怎么可能轻轻放过,他要不慌,下一个就轮到他去尝尝刑部大牢的滋味了。玛尔浑好歹是郡王,罪名未定之前还有优待,他保林算个什么东西?萨穆哈中午时才在衙门见到外出回来的保林,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就达成了某种联盟。“保林,安郡王之事牵扯我们工部,工部的主理是九皇子,于情于理,我们该去问问九皇子的意思,你说呢?”“尚书大人说得极是,但只我们两人去,不能体现咱们工部全体主官的意思,照下官看,应先跟姚大人通个气。”姚元景就在衙门里办公,尚书大人和右侍郎大人找到他,理由还是如此冠冕堂皇,他能如何,自然只能加入其中。平日里九阿哥大部分时候都在衙门,即使没有事忙也会去衙门各处转悠,一天不知道能碰到多少回。今日他们着急求见九阿哥,却见不到人。没法子,三人商量后,等下值后去九阿哥府上拜访。萨穆哈交代身边伺候的人,赶紧回去给九阿哥府上送拜帖。送拜帖这种小事,姚元景交代了两句就回位置上办公,公务都处理了好一会儿了,萨穆哈和保林两人才从各自办公的屋里出来。“姚大人,你已交代家里人给九阿哥府上送帖子了吗?”“交代了,还吩咐家里人准备了一份厚礼给九阿哥府上送去。”萨穆哈十分满意,夸赞道:“姚大人不愧是出身书香之家的文人,就是比我等大老粗懂礼。”“尚书大人,您客气了。”姚元景随意回了两句,继续办公,萨穆哈也不打扰他,带着保林出去了。过了会儿,一个不起眼的工部主事进来汇报:“大人,尚书大人和右侍郎大人去档子房了。”“哪个档子房?”“当然是黄档子房。”姚元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主事才退下。工部有三个档子房,清档房,管理满洲工部官员升迁调任之事。汉档房,办理工部官员文奏之事。至于黄档房,管的是考核岁支款项和工需物。九阿哥刚来工部时就想查看黄档房的账册,被萨穆哈和保林找各种借口拦了,可见黄档子房有多要紧。现在到了年底,黄档房的员外郎、主事们忙着平账,这个关头又出了安郡王之事,档子房的官员们这个月别想睡得安稳。何止工部的官员不安稳,保林给毓庆宫送信后,毓庆宫大太监叫保林稳住,查的是安郡王,跟他们无关,但是实际上,他感觉自己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了,就看上头要不要深查,要是深查,他两条腿都得迈进去。此时,乾清宫,大清朝最尊贵的父子俩相对无言,不知道在此之前谈了什么,太子告退时,康熙突然叫住他。太子回头:“皇阿玛还有何吩咐?”“胤礽,别叫朕失望。”太子跪下:“儿臣不敢。”太子离开,康熙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半晌才抬起来。“梁九功。”“奴才在。”“你说,朕对朕的这些儿子们,是不是太放纵了些?”梁九功给主子爷奉茶,笑道:“奴才没有儿子,可不懂老父亲对儿子们是何想法。”康熙笑骂了句老滑头。皇城,天底下最光亮也是最阴暗的地方,有多少心眼儿、多少心思都藏得住,也必须藏住。无论是坐在皇位上的人,还是跪在地上的奴才。但在九皇子府,就没有那些规矩,毕竟当家主子就是个什么话都敢说的人。说起来,胤禟主理工部好几l个月了,九皇子府还是头一回收到工部尚书萨穆哈,工部右侍郎保林,工部左侍郎姚元景的拜帖。“哟,来得真齐全。”叶菁菁颇有兴致地打开帖子,笑道:“早上安郡王玛尔浑才被五阿哥弹劾,这时候刑部正在查安郡王吧,他们这就慌了?”“肯定慌,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慧心把礼单送到主子手上。除了姚元景这个凑数的之外,萨穆哈和保林都给他们府上送了重礼,折合成现银子,价值超过一千两。啧,尚书,侍郎,他们一年的俸银和禄米加一块儿还没一千两呢。这两人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个佛还不乐意叫他们抱,难了哦。看完单子,叶菁菁吩咐慧心:“尚书大人和右侍郎大人的礼别动,先留着,等晚上九阿哥见过他们之后,再把礼退给他们。”“至于姚师兄送的薄礼,回头装些蘑菇、板栗、茶叶、点心什么的就当回礼了。记得原样装,别叫人看出什么不妥来。”同样看过单子的慧心和晴云都忍不住笑,主子这话说得实在,跟那两位大人的富贵比起来,姚大人送的可不是薄礼嘛。姚大人送的礼,两刀宣纸,一斤黄山毛峰,再有几l样包得像模像样,实际上不值钱的点心盒子。要是指望送这点东西就能求人办事,那真是笑掉大牙。叶菁菁撇嘴:“姚师兄真是糊弄我不懂行?头一回给我送礼,送的都是他老家的特产。我估计他就是从家里库房扒拉了两样给我送来吧。”“那也不至于,安庆府和徽州府的宣纸、茶叶都很有名,肯定是姚大人叫人小心收在箱子里的好东西。”叶菁菁慢慢悠悠道:“慧心呀,别替他找补了,他跟张廷玉一个地方出来的,看起来是个不起眼的清贵官员,实际上他们跟那群只能拿清贵当遮羞布的穷翰林可不一样呢,他们不会两袖清风,只有贵不可言。”切,不想给她送礼就别送呗。慧心也不劝了,直接道:“等过些日子您去张家拜访,跟您怀玉姐姐告状,就说姚大人小气。”叶菁菁笑起来,微微扬起下巴:“看他这回帮不帮胤禟吧,他要不帮,就别怪我小心眼儿告状了。”今日有意没去衙门,上午散朝后,胤禟先去给皇祖母请安,后又去翊坤宫用午膳,用完午膳也赖着不走,磨磨蹭蹭快到下值的时候,他才扭头回府。萨穆哈家的下人一直在铁狮子胡同口等着,看到九阿哥回来了,赶紧赶去工部衙门禀报。听到消息后,萨穆哈和保林坐不住了,现在就要去九皇子府。姚元景却不慌:“两位大人,还有一刻钟下值,何必抢这一时半刻的工夫呢?”“姚大人,不是我等着急,确实是安郡王之事,事关我们工部衙门上下所有人呐。”姚元景站起身时微微低头,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个讥诮的笑。事关全体工部衙门?不,是事关您两位的前程。姚元景十分配合道:“两人大人说得有理,那咱们就出发吧。”“姚大人先请。”“尚书大人、保林大人先请。”这会儿不是推辞礼让的时候,萨穆哈一马当先,保林、姚元景跟在后头,出衙门后就往铁狮子胡同去。等他们到九皇子府门外,门房处直接把他们请到前院待客的正厅喝茶。“请诸位大人稍候,主子爷一会儿就到。”“多谢管家。”孙全转身时看了姚大人一眼,姚大人老神在在,安心喝茶,一点不慌张。主院。胤禟、叶菁菁夫妻俩正在用晚膳,今儿天气冷,上了一个牛肉汤锅,汤鲜味美,孙权进来禀报时,胤禟正在锅里烫小白菜吃。叶菁菁问:“姚师兄他们用过饭没有?”孙全回道:“应是没有,这个时辰衙门刚散,姚大人他们从衙门赶过来,中间也没有用饭的空档。”“主子爷,主子,要给三位大人抬一桌饭菜吗?”胤禟摇摇头:“不用,爷跟他们说几l句话就打发他们走,耽误不了他们回家用饭。”说完,胤禟端起汤碗,喝了半碗豆腐青菜汤,一抹嘴:“福晋,我先去前头,一会儿你等爷陪你散步。”胤禟走了,叶菁菁也没什么胃口,她放下筷子:“慧心,给姚师兄的回礼里放一碟刚做的冬笋腊肉包子,好叫姚师兄回去的路上能垫垫肚子。”“奴婢这就去。”前院待客的正厅,胤禟人还未到,声先至:“三位大人久等,来晚了。”这一天,到处找九阿哥的萨穆哈听到九阿哥的声音那叫一个高兴,连忙站起身:“见过九阿哥,九阿哥吉祥。”胤禟有点惊奇地瞅了萨穆哈一眼,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对他如此客气了?“尚书大人不用多礼,快请坐。”胤禟自己个儿走到主位坐下,也不寒暄,直接道:“三位大人来爷府上可有要事?”萨穆哈率先开口:“确有要事,安郡王玛尔浑的事。”“这事儿啊,不算大事,相信刑部很快就能审问出个结果,尚书大人只管等着便是。”萨穆哈还想说什么,胤禟抢话继续道:“我是工部主理,肯定帮着咱们工部。咱们工部的人行得端坐得直,这事儿跟咱们工部无关,爷肯定不会让刑部污蔑咱们一句。”萨穆哈、保林面面相觑,姚元景低头忍笑。“这……可能跟我们工部多少有点关系,毕竟修缮盛京皇宫的账是从咱们工部走的。”胤禟笑道:“这有什么要紧,刑部如要查账,咱们把账本交出去,叫他们查嘛。即使查出什么不妥来,那也是档子房主事们的错,您三位最多担当个失察之罪,三位大人不用惊慌。”胤禟追问一句:“对了,前几l日尚书大人就说工部今年的账本快要忙妥当了,不如趁这个时候把账本一起交去审一审?咱们也表个态,证明咱们工部上下都是在清清白白地为国办事,断然没有什么贪污渎职的行为。”听了九阿哥一堆漂亮话,萨穆哈也明白了,九阿哥一推四五六,压根儿就没想过担起工部主理的责任,护着他们这些下属。片刻后,萨穆哈的语气也硬邦邦起来:“九皇子明鉴,皇上既叫您主理工部,工部出了事,您也是要担责的。八阿哥才出京办完差事回来不久,他受的罪,您也看到了。”“尚书大人这是威胁我?”“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提醒九阿哥,咱们工部一体,应该同气连枝,共同进退才是。”
胤禟冷笑:“尚书大人这话说错了。爷进工部几l个月了,如今连工部的账册都未见过一本,事情都是尚书大人在办,这责任,自然也怪不到爷的头上来。”萨穆哈不能丢开九皇子这个缓冲,他咬牙道:“您一定要看账册?”“尚书大人这话说得奇怪,哪有当家的不知道家底几l何?尚书大人既要爷担起工部的责任,总要让爷知道工部是何情况吧。刑部要提问工部关于安郡王的事,爷总要能说个一二吧。”看出萨穆哈态度松动,胤禟不在意道:“我也就是随便说一说,尚书大人不用把爷的话放在心里。工部的事,尚书大人您自己个儿看着办吧。”“保大人,姚大人,你二人如何说?工部四个清吏司,你二人一人分管两个,我这个尚书看着威风,也只管个大概,具体差事还是你们在办,姚大人,保大人,你二位必须拿出主意来才行。”萨穆哈想甩锅,九皇子答应接着,但是要看他家底,这会儿他拿不定主意,就把两个手下拉进来。姚元景微笑道:“尚书大人不必问我,我虞衡司、都水司的账册一直放在那儿,谁都可以查。”萨穆哈看向保林,保林牙都快咬碎了,看他做什么?萨穆哈又不是不知道,他保林屁股不干净,没法像姚元景一样坦荡,他也说不出硬气话。此时开口,他怕呀,他怕甩出去的锅,回旋镖砸自己头上。萨穆哈跟保林是一路人,他催促了一句:“保大人,不用担心来不及,咱们工部今年的总账这一两日应该也做出来了,明日你送到户部给太子、八阿哥过目,之后你再把账册交给九阿哥看,刑部若要追问安郡王有关的账册,九阿哥也好回话。”保林瞬间明白尚书大人的意思,他立刻道:“尚书大人说得是,明日下官就把账册送到太子处。”有太子在,太子认可的账本,刑部如若反对,难道要拿太子问罪?保林只提太子,一个字都未提八阿哥,胤禟自然知道是为何。但是萨穆哈这个老东西,一张嘴就把锅甩给户部,他知道户部会给他擦屁股,那么,就等于他也知道保林是太子的人。胤禟看姚元景,姚元景只喝茶,不说话。呵呵,看来不只是姚元景知道保林是太子的人,萨穆哈也知道。“尚书大人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就去办吧,等账册到爷手里再说。”胤禟端茶送客。“那我等就告辞了。”萨穆哈自觉把锅甩给太子和九皇子,这件事情肯定能平安度过去。保林也是如此认为。只有姚元景,深深地看了胤禟一眼。别忘了他之前的提醒,拉太子下水,前朝后宫又要乱了。胤禟面无表情地去书房,也不叫人点灯,只是在屋里坐着。过了许久,他喃喃自语:“太子不管也就罢了,他要替萨穆哈、保林遮掩,就怪不得我这个做弟弟的拉他下水了。”萨穆哈、保林、姚元景三人从九皇子府离开,大管家孙全亲自在门口送三位大人,还把他们送的礼物都给退了回去。萨穆哈、保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九皇子都已经答应了,为何不收他们的礼?孙全笑着道:“我们主子说了,三位大人的心意她领了,但前车之鉴摆着,外面风声又紧,这不年不节的送礼不合适,大人们还是把礼先带回去,咱们来日方长。”孙全话里话外全是暗示,听到萨穆哈他们的耳朵里,意思是:九皇子很喜欢他们送的礼,但是安郡王刚被查,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些,回头等过年时再来送礼。保林忙笑道:“是我等不会办事。”萨穆哈大手一挥:“听九皇子的,咱们就先把礼带回去。”三个人中,只有姚元景听出孙全说的那个她,是九福晋。门房听管家吩咐,快手快脚地把送来的礼物装到几l位大人的马车上,孙全又亲自给送出去。为了掩人耳目,三人都是坐马车来的九皇子府。姚元景的马车刚赶出铁狮子胡同,他的小厮连忙打开原来装宣纸的盒子:“九福晋吩咐厨房给您备的冬笋腊肉包子,您先吃两个垫垫肚子,别饿着了。”“除了包子还有什么?”“一些山珍,点心。九皇子府回送的点心不是街上买的,是厨房里现做的。对了,奴才去后院找茅房的时候碰到九福晋身边的晴云姑娘,晴云姑娘知道奴才还没吃饭,就带着奴才去厨房弄了顿吃的。”小厮肚子吃得饱饱的,闻着冬笋腊肉包的味儿还觉得馋,九皇子府的厨子手艺可真好。小厮突然又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叫姚元景看出来了。“还有什么事,说吧。”“主子恕罪,奴才听晴云姑娘说,九福晋嫌您头一回送礼送的薄了,生气呢,还说您要是不帮着九皇子,回头就去找大姑娘告状,还要给您师父写信,找他要说法,说他老人家居然不教徒弟人情往来。”这一整天,姚元景节完整章节』()等人走后,姚元景珍重地把没改动过的账册重新藏回暗格里,洗了洗手,这才回房间休息。晚上睡得晚,第二日去衙门当值时姚元景没什么精神,他刚进衙门,就碰到尚书大人带着几l个主事捧着账册去户部。两人寒暄了两句,萨穆哈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姚大人,早。”“保大人您也早。”打了招呼后,保林才小声道:“今天一早衙门刚开门,听说八阿哥的贴身太监就去户部告假了,说是病情反复,昨晚发烧,人都快烧糊涂了。”“那尚书大人……”保林笑道:“该办的公务肯定要办。就算八阿哥不在,还有太子,户部尚书。”姚元景有些疑惑,这保林,当真是太子的人?就这般迫不及待要拖太子下水?胤禟到衙门时正巧看到这两人,一个胸有成竹,一个满脸不解,他乐了。“哟,都在呐。哦,咱们尚书大人不在。”“给九皇子请安,尚书大人去户部送账册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胤禟摆了摆手:“尚书大人事忙,这些不用跟我讲。你们先忙着,我有事出去一趟。”胤禟到工部衙门露个面,都没走到他办公的位置上,扭屁股就走了。现在换成保林不解:“姚大人,九皇子这是……”“马上快年关了,九皇子兴许进宫给宜妃娘娘尽孝心去了吧。”姚元景信口胡说,真叫他蒙对了。胤禟跑去宫门口等了会儿,九皇子府的马车到了,他亲自跑过去打帘。叶菁菁扶着他的手从车上下来,笑道:“给咱们九阿哥看赏。”胤禟大笑:“多谢福晋赏。”“想要赏可没那么容易,慧心,把东西给他。”“是。”慧心把手里捧着的盒子交给主子爷,胤禟试了试重量:“放了几l包?”“十包。”“十包也不少了。”严真从东北回来不仅送了山货,还送了许多好药材,其中有四根上好的东北野山参。叶菁菁给阿玛额娘送了一株,伯父伯娘那儿一株,自己家留了一株,最后一株准备送给宜妃娘娘。人参这个东西,再好也不禁放,叫叶菁菁说,也没必要放着,吃进肚子里养好身体才是正经。人参送回来后,叶菁菁差人把张春秋请到府里,把人参并其他几l味药材炮制成参茶。保证药效的情况下,一株人参也就只能炮制出十包左右的参茶。一包煮一大壶茶,够喝两天了。夫妻俩到翊坤宫时辰刚好,按照宜妃的习惯,这会儿应是刚用了早膳,不是在屋里歇着就是去御花园逛园子去了。昨日胤禟给他额娘打了招呼,说好了今日要来,这会儿宜妃应在屋里。“额娘呢?”“禀九阿哥,九福晋,咱们主子不在。刚才贵妃娘娘那儿来人了,说是娘家送来一斤今年的秋茶,请咱们主子去她宫里尝尝。主子说她一会儿就回来,叫您二位等她一等。”“贵妃娘娘请额娘喝茶?贵妃娘娘什么时候爱喝茶了?”那老嬷嬷也不知。“佟佳氏。”叶菁菁突然想到:“安郡王的继福晋是不是佟佳氏?”“是佟佳氏,佟国纲的女儿,是嫡女还是庶女我就不记得了。”胤禟把手里的参茶交给老嬷嬷放着,回头扶着福晋的手:“走吧,咱们去给贵妃娘娘请个安。”安郡王玛尔浑继福晋乃佟国纲之女,如今管着六宫的贵妃娘娘乃佟国维之女,两人乃堂姐妹,说一句娘家人倒是也没错。一向对贵妃娘娘十分敬重的胤禟很不高兴,贵妃娘娘若要帮她安郡王,找皇阿玛不行?凭什么为难他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