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云州城,繁华程度竟可与京城相媲美。一整条街道华灯璀璨,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越清浅置身于一家成衣铺子中,兴奋异常地试穿着一件镶有貂毛的雪青短袄。她穿上这件短袄,活脱脱就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将她那略带婴儿肥的脸庞衬得愈发娇俏可人。“夏燚,你瞧瞧,这件如何?”“好好好。”夏燚双手抱着一堆物件,满脸生无可恋的应承着,仿佛已丢了半条命。“你别光说‘好’呀,给我点儿实在的意见!”越清浅对夏燚这般敷衍的态度极为不满,而夏燚最终也忍无可忍。“这都啥时辰啦?还不去吃饭啊!我都快饿晕了,你不是说来云州城好好犒劳下肚子吗?这一进城就全忘了!”“你别着急嘛,买了这个马上就去吃饭,嘿嘿嘿。”越清浅春风满面,得意洋洋,又在自家的永和成衣铺购置了众多新衣裳,还贴心地为夏燚和红袖挑选了好几身。夏燚无奈,索性找来个麻袋,将越清浅买的东西一股脑儿装了满满一袋,扛在肩上,边走边调侃道:“你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呐,一进云州城就满世界地找永和商会的铺子。”越清浅点了点头,说出一句让夏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我若要在这云州城站稳脚跟,自然得先摸透最大的对手,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对手?”夏燚一脸茫然,暗自嘀咕这丫头是不是犯傻了,永和商会不就是她们越家的产业吗?啥时候成了对手了?这时,越清浅停下脚步,指着一家装潢奢华的酒楼说道:“走,咱们去这儿吃。”夏燚抬头望去,只见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永和酒楼”四个字。永和酒楼雄踞于云州城驿站的正对面,占地面积颇为广阔,其内部装修格调高雅非凡。然而,当越清浅与夏燚踏入其中,却发觉尽管酒楼外观气派,内里用餐之人却未几,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是二楼的包间皆已满员,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在一楼就座用餐。越清浅惊喜地发现菜单之上竟有涮羊肉,当即点了一份,在这寒冬之际,能吃上一口鲜嫩爽滑的涮羊肉,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就在此时,从门口鱼贯而入几位女子,她们一路咯咯娇笑,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小二一瞅见这些人,即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原来是大小姐大驾光临,快快里边请。”这位被称作大小姐的,乃是一位娇俏动人的少女,身着一袭粉蓝色的百褶月裙,外披一件月白色绣金线的短袄,端的是明艳动人。“还有包间吗?我要宴请新结识的朋友。”少女言罢,难掩神色中的自豪之情,她身旁的几位女子随即捂嘴笑道:“原来这永和酒楼竟是你家的产业?盼盼,你究竟是何来历呀?”“不止这永和酒楼,就连永和粮行、永和油行之类的,也统统都是我们唐家的产业。”女子们闻此,齐声发出惊呼,纷纷称赞少女家财力雄厚。待她们叽叽喳喳地感慨完毕,小二这才好不容易插上了话。“有的,有天字号包间可供大小姐招待贵客之用。”“原来有包间呀,我们来的时候非说满了,敢情在你们这酒楼吃饭还看人下菜碟呢。”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夏燚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堂中央,手中握着一柄短刀,正用来给自己捶肩膀,脸上挂着一脸充满嘲讽意味的笑。“这是何人啊?”“好生英俊呐!”“是啊,听其口音,乃是外地人,他可真特别!”而夏燚这突如其来的言论并未引发冲突,反倒引来了一众女子的娇笑和尖叫。夏燚不禁傻了眼,越清浅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心中暗叹这云州城的民风着实开放,治安亦是上佳,女子不但夜间出入自由,还能这般大胆地表达对男子的欣赏,当真不错。“莫名其妙。”夏燚嗤笑一声,转过头去,而越清浅一瞧他的模样,笑得愈发肆意:“夏燚,你居然脸红了,哎呀,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脸红呢。”“你别闹!”夏燚的脸更红了,虎着脸喝止越清浅,谁知越清浅直接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就在越清浅肆意嘲笑夏燚之际,一个小侍女款步走到她身前,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发问:“这位姑娘,您与这位公子是何关系?”越清浅尚未开口作答,夏燚已然怒目瞪向那侍女:“你这是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的?速速离开!”夏燚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小侍女接连后退,随后过去与那少女轻声耳语了几句。越清浅饶有兴致地观望着,只见那少女望向夏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的情愫。她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目标却直指自己。,!“这位姑娘,容我自我介绍一番,我叫唐盼盼,乃是唐家的大小姐。如今我瞧上你这侍卫了,打算出钱将他买下,你开个价吧。”唐盼盼说着,便自顾自地在夏燚身旁坐下。夏燚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忙不迭地往外挪移,越清浅则惊得目瞪口呆。她着实未曾料到,夏燚的姿色竟然如此出众,竟能引来买主。她暗自思忖着,夏燚虽说武功高强,可脾气极差,嘴巴又毒,老是仗着与自己是老乡的身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干脆趁此良机,来个跳楼大甩卖算了。“唐姑娘竟然想买这货,倒还真是有眼光。那我便说个一口价。”夏燚听闻此言,难以置信地看向越清浅:“越清浅,你行不行啊?你居然想把我给卖了?”越清浅并未理会夏燚,转而朝唐盼盼竖起一个手掌:“一口价,五百万两,您拿走。”“你莫不是穷疯了!区区一个侍卫,你竟敢要此天价?”唐盼盼被这报价惊得霍然站起,夏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饶有兴味地看向越清浅。越清浅却一脸正色地说道:“您可别小瞧了他,他武艺超群,而且生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带出去那可是倍儿有面子。五百万,我真就只说了个成本价。”唐盼盼这才知晓越清浅是在故意戏耍自己,气得冷笑一声:“你真是疯得离谱,哪有人会为一个侍卫投入五百万的成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说着,她朝小二招了招手:“给本小姐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我们永和酒楼可不招待她。”小二闻言,赶忙点头哈腰,朝着里屋高声喊道:“来活了,有人得罪了大小姐!”他话音刚落,从里屋便鱼贯而出七八个面目狰狞的打手。越清浅扭头一瞧,不禁吓了一跳,心中暗自嘀咕,不知这到底是酒楼,还是黑店。:()穿成富婆后我用钱砸死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