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这两天住在左家,左夫人是个很体贴的人,考虑到他这两人天无人照顾,在外面吃到不卫生的饭菜会伤身体,就邀请对方过来一起住。
左安礼一家看起来都挺欢迎自己的,几乎没怎么感受过家庭温馨的白谨默默收回了拒绝的话,红着脸同意了。
两天的考试时间他们两个没怎么说话,白谨刻意压制自己不要看太多次左安礼,要是老看就紧张,最后没考好他得多难受啊。
考完那天下午他就出来了,表情惬意放松,一看就是考得还不错。
左安礼冷淡的眉眼在看见白谨出来的那一刻就柔和了许多,像是忽然吹来一阵春风,消融了初雪,吹开了花苞。
冷漠地拒绝了不少过来问联系方式的人,左安礼三步化作两步走到白谨面前,他目色沉沉,盯得白谨紧张不已。
“怎、怎么了?”
“上次暑假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谁能晓得之前就保送名牌大学,在众多领导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左安礼现在却陷入了无边的惶恐,他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
要是、要是白谨想要见识更多的风景,邂逅更优秀的人,亦或是这一年中思想发生了重大转变。
他该怎么办?
绕是冷静如左安礼,也无法镇定下来。
白谨脸红了,声若蚊呐:“当然啊,谁还骗你不成。怎么,吊着我终于可以给答案了吗?”
虽然周围人声喧嚷,来来往往路过的人不少,但是左安礼还是将这句话听进了耳中。
他顿时绽开笑颜,比春光明媚,比烟花璀璨,是对两人双向奔赴的喜不自胜。
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紧了白谨,低头在对方耳边诉说爱意:“我喜欢你,白谨。以后的日子,请多指教。”
人潮如梭,两个清瘦的少年拥在一起,不必在乎他人的视线,忽视那些异样的眼光,两颗心透过薄薄的皮肉与骨架,紧紧依偎,互相共鸣、振动。
躺在罗汉架子床上的白谨眼角流下一行清泪,他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到古色古香的房间后怔了一瞬。
左安礼翻身起来,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白谨也起身了,倚靠在他身上将梦里的内容娓娓道来,“我梦见有个少年朝我伸出手,救赎我苍白死寂的高中生涯。”
没有同学的孤立、体育生的恐吓以及老师的恨铁不成钢,不会呼吸一口气都觉得抑郁窒息,一心只想逃离学校生活而导致成绩庸庸碌碌。
左安礼轻轻捧住白谨的脸颊,额心相贴,“我也梦见了你,很庆幸,就算是梦里,我也会再一次被你吸引、喜欢上你,我感激那时候的自己会靠近你,来帮我的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