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即使清理干净了所有边边角角,解决了一切边患,那也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还要花费大功夫去治理。
治理这偌大天下,本就要难过打天下。大雍又推进太快,胜得太轻松,还有很多根深蒂固的旧势力依然存在,即便兴起大狱,短期内只怕也难以彻底清理干净。
把屋子打扫干净,也将花费不少细致功夫。
想到将来要做的那许多事,黄药师愈觉得女人麻烦,只会浪费他修行、治国的时间与精力。
“真不知怎就信了欧阳老贼的邪!”
黄药师自语一句,打算钓会儿鱼,散散心。
正要去取鱼竿鱼饵时。
一阵悠扬的笛声,忽地传入耳中。
这笛声空灵轻盈,像是一只灵雀,在湖面上翩跹飞舞,不时拂过水面,点出浅浅涟漪。
黄药师循声望去,透过茫茫雪幕,看到了一艘大船。
那空灵笛声,正是自大船上传来。
聆听着笛声,感受着笛声中蕴含的情绪,黄药师轻轻一挥袖,小舟顿时调头,向着大船驶去。
随着小舟越来越近。
黄药师看到了吹笛之人。
那是一位身披白裘的少女。
少女伫立舟,横笛吹奏,一个侍女站在她身边,为她打着伞。
黄药师起初只关注着那空灵悦耳的笛声。
可是当少女吹奏之时,不经意间看到负手卓立舟,身在雪中却片雪不沾的黄药师,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时。
当黄药师与少女那仿佛蕴含着璀璨星辰的灵秀明眸对视时。
黄药师心中,忽地怦然悸动。
他定定与少女对视着,直至少女一曲奏罢,他方才深吸一口气,在侍女的惊呼声中,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纵身跃起,横掠数丈,翩然飘飞到大船之上。
“在下黄药师,敢问小姐芳名?”
他做事就是这样。
兴之所致,便要率性而为。
“你这人好生无礼!”
侍女气呼呼地说道:
“姑娘家的闺名,岂能随意告知外人?你……”
说到这里,她声音渐渐变小,眼睛渐渐瞪大,不可思议地瞪着黄药师:
“你刚才说……你叫黄药师?黄药师,那不是大雍丞相的名字么?你,你是大雍丞相?”
不等黄药师回应,她又自己连连摇头否定:
“不可能!大雍丞相怎会独自跑到太湖泛舟?又怎会如此不知礼数,冒昧打听女儿家的闺名?你这家伙真是大胆,居然敢冒充大雍丞相……”
侍女呱啦呱啦说了一大通,被白裘少女轻轻扯了一下衣袖,方才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