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让他坐下,自己站到一旁道:“所以母亲才经常寻你去穆家。”
“啊?”夏余意脑门转了一圈,“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夫人真的想我了,才三番两次寻我去穆家。”
穆斯年轻笑了下,“想你也是真的。”
夏余意一听,倾身向前,反过来问:“那你想我么?”
透亮的吊灯悬挂在屋中央,正好在夏余意侧脸上投下阴影,很快又被他眼底闪烁的希翼吞没。
穆斯年垂下眼睫,没回话,随手抽了他书桌上的国文课本,“其他方面还习惯么?”
“哥哥。。。。。。”夏余意也不纠结方才那问题,从他记事起,每次问穆斯年想不想他,最终问题都会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他只当穆斯年不善表达,也不难为他,过过嘴瘾便罢。
“你是想问我一个人习不习惯么?”夏余意琢磨了下他的问题,直视他问。
穆斯年却不看他,手上翻着他的课本,像是要尽一个兄长的责任,查看他的功课。
见人不回话,夏余意站了起来,靠近他,描述自己的生活:“当然不习惯啊,房叔的车空荡荡的,下课了不能再去高年级找你,午饭没法与你一起吃,功课也不能与你一同做,想见你一面很难很难。。。。。。”
穆斯年没打断他,像是给了他控诉的底气,以至于他越说越大声。
“抱歉。”穆斯年手上动作微顿,捏着页面的指尖稍稍泛白,抬头观察他的表情。
没哭。
穆斯年只瞥了一眼便又垂下眸去,眼睫再一次掩盖住他眼底的复杂情绪。
但这副模样到了夏余意眼里,瞬间成了淡漠。以为哥哥生气了,他忙摆摆手,“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静默好半晌,他才道:“我只是太想你了。”
他习惯于生活中有穆斯年,更习惯于向穆斯年表达思念。
穆斯年指尖上的白朝四周扩散,径直抵达颜色转变的分界线,像极了隐忍分崩的边缘。
“嗯,我知道。”他声线微沉,停顿了好久,思考某句话的残忍度。
思索到最后,他依旧选择开口:“衣衣,没有我,还有很多人愿意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