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工作吧,有个病人快不行了,我过来送送他,刚刚他才被殡仪馆的车接走。”
说话的时候,乔与念鼻尖发酸,眼里闪烁着清浅的水光。
她确实还没从一个同龄人病逝的惋惜和哀伤中抽离出来。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手上稍用力握了一下:“那你,一整晚没睡?”
乔与念点点头。
对话进行到这里,程遇心底钻出几个不一样的声音。
她肯为了病人在非工作时间熬个大夜,要是视财如命的人应该做不到吧。
他背上冒出一阵冷汗,上身稍向后靠了点:“我直接送你回去。”
乔与念目光留在他唇上。
他的语调有点轻,却不带感情,面色平静,好像在表达微乎其微的小事。
晨光从车窗正前方打进来照在他这张完美的脸上。
是真的很养眼。
色令智醒,乔与念觉得昨夜沉闷的心情在此刻得到了那么一丝丝慰藉。
“不行,”她系好安全带坐直身体,“今天不做的话昨晚泡着的糯米酒要不成了。”
为了让程遇安心,又补充,“昨晚我也抽空眯了一会,而且我经常熬夜的,没问题。”
他的目光变成凌厉:“别逞强。”
字面上是给出建议,但实则语气是在发号施令,很强势。
不过乔与念真的觉得没什么问题,不就是熬了个夜,下午再把觉补回来就行。
她没打算顺从他的意思。
“我答应奶奶了,总不能在老人面前食言吧,况且你不也希望奶奶高兴吗?我记得她最不喜欢浪费粮食,那堆泡好的糯米要是废了她肯定会觉得可惜,会不高兴的。”
晨光的角度刁钻,刺得程遇半眯着眼,过分曝光的眼底辫不清情绪,仍让人接收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他突然解开安全带,右手从扶手箱上方探到后排座椅,身体连带着往副驾驶的方向靠。
两个人的脸一瞬之间拉得很近。
从他衣领处蔓延开来那股熟悉的冷调香水味,再次撞进乔与念的鼻腔。
他左侧脸下颚线被绷直,脖颈上经络与喉结高低起伏,凸起的血管看上去男性荷尔蒙爆棚。
乔与念不禁想到女儿国国王般存在的闺蜜林朵,要是她在这里,高低不得凑上去咬一口。
程遇从后排拿来一件男士西服递给她,“来。”
乔与念看着他的喉结发呆:“不咬了,谢谢。”
程遇眉头微蹙:“咬?”
我去,刚刚说的是什么色胆包天的糊话。
乔与念反应过来,低头看一眼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这才发觉冷,接过外套讪讪道:“没,没什么,口误了,谢谢你的衣服。”
启动车子,程遇不紧不慢开口:“不回去的话待会儿在我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