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庭餐厅后松田阵平状若不经意地问道:“音驹离你家更远一点吧。”
尽管都是东京的高中,但帝丹位于米花镇……是他所管辖的范围。
“不为什么,松田警官想知道可以自己查呀,不过这次警局的档案估计没法告诉你了。”小林夕看到他这幅口不从心的模样就很想逗弄,而且明显对他擅自翻开查阅自己生日这件事耿耿于怀。
当初话都说出口了,松田阵平也不能改口说其实是自己猜出来的,面上满不在意地反驳并没有很好奇。
小林夕晓得面对傲娇不能一直逆毛撸,也要不时顺顺毛,以免逗太过真的生气了,所以很给面子的没有拆穿他。
然后轻快活泼地几下跳到卷毛警官面前,长长的马尾在身后摇摆,抬起手臂撩下长袖,露出腕部的白色电子表,“看,我一直有戴着哦!”
白色款式其实很难驾驭,要么显黑,要么显胖,不过小林夕正是抽条长个儿、穿什么都青春好看的年纪,戴上去非常合适,也不会过于成熟老气。
松田阵平本来不觉得给小女生送个手表有什么,可对方喜悦炫耀的情感着实很能感染人,圆溜可爱的杏眼亮晶晶地望过来,还没长开但已经能看出精致漂亮的五官眉眼笑着舒展,非常坦率直白地表达着喜欢和感谢。
害得连他都忍不住跟着嘴角上扬,只能生硬地移开视线,撇头作掩饰,“哦,看到了,还行吧。”
“那我给松田警官挑的西装你什么时候才穿?”小林夕猝不及防地转移话题,今天她一定要问出来那件西装的下落!
“你是说那个‘决
胜服’吗?谁说我没穿。”
小林夕嘟囔着:“可是,我看那天的报纸,你明明就……”
报纸?
松田阵平猛地瞪向她,“你知道这件事?”
“杯户摩天轮爆炸的事闹得那么大,想不知道也难吧,虽然把你的名字和照片马赛克了,但那种程度是个认识你的人都分辨得出来啊!”小林夕之前翻了无数报纸,终于找到合理的说辞。
“你看到了什么?”
“嗯……”她偏着脑袋,故意拉长语调,“你是说穿着气球公主裙的松田警官,还是气球骑士装的犯人?”
“……”
哪怕是被全警视厅的同事们围着调侃打趣当时情景,都没有此刻心头涌上来的羞耻来得更加猛烈。
看着对方无辜的表情,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原本配合她并排行走的小步伐一下子大步迈出,瞬间把人甩在后头好几米。
他走得太快了,简直和上次生日时离开时一样,有种抹不开面子、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过这回没有铁门困住小林夕,她连忙小跑着追上去,对着男人冷冰冰的后背问:“所以那套西装呢!”
“爆炸烧没了!”松田阵平气得胡说八道。
烧没烧对小林夕来说压根不重要,只要他穿了就行,一件西装而已,难道还能比命还重要?
于是这天,街上的路人走着时能看到一副很神奇的景象:
暴躁冷戾的卷毛墨镜西装男人大步往前走,杀气腾腾地仿佛拿上刀就要去干架砍人了,身后却紧紧跟了一个十几岁的可爱女生,高马尾蓝卫衣牛仔裤,双手抓着单肩包的带子小跑,貌似丝毫察觉不到男人神情的难以靠近,笑意盈盈地边跑边问。
“松田警官,我再给你买一套西装吧,就当手表的回礼!”
西装男人走得更快了,干架的步伐变成了逃跑,像是身后那个个子不高的小女生能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
这“兔子追狼”的画面确实稀奇,令人侧目。
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男人的步子始终保持在女生小跑就能追上的范围,也没有厉声呵斥她离开,余光瞄到她跑车道上去了还会扭头教育很危险。
“兔子追狼”,也要狼愿意才行啊,否则早就把兔子咬死了。
……
终于问出那件西装其实没有烧掉,被松田阵平在爆炸前脱掉,尽管为什么脱掉没说,小林夕感觉再刨根问底下去对方会恼羞成怒,便神清气爽地告别回家了。
一卧室就关上门搜索“泽田弘树”“诺亚方舟”“辛德勒公司”的所有资料,发现托马斯·辛德勒会在一周后来到日本办一场长达两周的收藏品展览,届时弘树也会一同前来,大概是害怕天才少年会把他是“开膛手杰克”子孙的秘密公之于众,一定要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才行。
展览和居住地点刚好是小林家名下的场馆和酒店,简直是天助怪盗辛迪瑞拉行动!
这次金手指任务条的时限是一个月,结合今天在新闻上看到的诺亚方舟程序研究进度和收藏品展览结束、辛德勒回美国的时间,小林夕有理由怀疑这就是弘树在原作中所剩无几的生命时长。
一个月后,这位天才少年就要从高楼一跃而下,精神思维将与诺亚方舟融为一体。
看着泽田弘树资料中“父母离异”“母亲去世”“被收养”的字条,小林夕托腮靠在桌前,发光的电脑屏幕照亮了她稚嫩可爱的小脸,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