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遥望远方:“找的都是忠心的,就算是被抓住了,他们的家小都在咱们控制下,想来也不会乱说话,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证明物品,说明不了是谁指派的。没有证据的话,咱们还是应该能高枕无忧。”
“好酒好肉养着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能在成大事的时候派上用场,不然真当咱们的酒肉能随便吃啊,不过是些贱民,死了就死了,别牵扯到咱们就行。”
三人心里都有些焦躁,本来要是没有围城这回事,他们应该会先把其他族人转移出城,这才好发动,不然都留在皇都里,很容易就被包饺子一锅端了。
但是现在城门处有城防军日夜不停的巡视,他们又不敢靠近,那样动静就太大了,只好把家人们先都疏散在一些秘密置办的宅子里,算是勉强做些其他准备,然后祈祷此事万无一失。
正当这时候,宅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三人精神一振,都情不自禁的全部站了起来。
以为进来的会是心腹,谁知道,门房那边传来一阵嚷嚷:“你们不能进去,这里是李大人……”
还没等到话说完,就有一群人冲了进来,门房也被扭住塞住嘴巴。
三人刚站起来就面对这种变故,片刻之间,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为了保密,害怕别人听到,根本没有安排太多其他人在这里,所以除了门房和后面厨房泡茶烧水的几个仆从外,其他的都被关在自己屋中。
就唯恐人多了,谁起了异心偷听,会泄露行踪,哪里知道还是被找上门来了。
见到来者居然会是一群陌生人,他们穿着令人闻风丧胆的白鹤服,这是皇帝麾下的控鹤卫,专门用来干脏事,精通刑罚。
为首的那个面孔陌生,相貌生的极为出色,但谁也没怎么见过这张脸,年龄不大,动作敏捷,极快的一挥手示意:“上。”
三人勃然色变,赵文一个哆嗦,直接瘫倒在椅子上起不来了,楚河镇则咬牙转头往宅子后面跑,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李晓身为宅子主人,知道这里有暗道,连忙想要回到屋子里通过暗道逃生。
尽管知道这些努力不一定有什么用处,而且都被找到这里了,必然有谁泄露了他们的身份,事后早晚要被追索到。
可是不跑就真的束手就擒,等待发落,干的是抄家灭族的事情,谁敢寄托希望在皇上开恩,不去问罪上。
能跑就跑,万一真的跑掉了,这还来得及通知家人藏好或者换地方,实在不行,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谁曾想到,这显然也在来者的预料之中,控鹤卫作为皇室的特务组织,经常干一些抄家的勾当,已经很熟悉这套流程了。整个宅邸都被围住,方便翻墙的地方和小门、角门、后门等等外面都有人守着。
来人弯弓搭箭,直接把妄图逃出生天的两人射倒,两位大臣平时养尊处优,现在腿上中箭,一个踉跄就扑到在地上,然后从旁边三两步就窜出来几个控鹤卫,将其按住,熟练的互相配合,极快的就把人捆成一团。
赵文瘫在那里还没回神,也被按住捆了起来,唯一好点的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逃跑,所以少受了点伤害。
唉,何必呢,他听说过控鹤卫的名声,这群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谁也别想逃跑,他们都是些武艺平平之人,还都年龄不小了,拿什么跟人家小年轻斗?
果不其然啊,他感觉心里充满苦涩,还是侥幸心理害死人,因为不敢得罪胡人,硬着头皮去献城,结果呢,却招惹了控鹤卫,前有狼后有虎,怪只怪他当时迟迟拿不定主意,两国交战之时,还始终妄想着左右兼顾,所以一直举棋不定,最后才狠下心来。
闭上眼睛,赵文一脸沮丧,想到控鹤卫的行事作风,他更是喉头哽咽,几乎想要落泪。
家中老幼尚在,本是为了寻找出路,结果却把家人送上死路,进了昭狱,不招也得招,不然光严刑拷打就让人受不了,他和家人又未曾受过相应的训练,恐怕连一轮就撑不下去就得吐口。
赵文狠下心来,想要咬舌自尽,他无法想象自己被吊起来拷问的样子,与其受罪,不如自己先解脱了,至于家人,他现在自身难保,也寄希望于自杀后,能拖延一下时间,叫控鹤卫不那么快找到人,也许这期间,会有瞧出不对劲的,能够及时脱身而走。
想是这么想,赵文牙齿刚想压下去,就□□脆利落的卸掉了下巴。
然后被人简单粗暴的掰开嘴巴,掰开他嘴的人还特意站在他身后,怎么,怕他嘴里飞出去几根银针搞刺杀吗?他是正经的文臣,不会这套。
待到并无暗器飞出,才有人开始仔细观察赵文口中有没有毒囊,然后粗暴的撕下他的衣领,防止对方这里浸泡了毒液,好去自杀,等到投入监牢后,他们自然会被彻底的搜身和换成囚服,现在这些动作,只是先期排查。
楚河镇和李晓也没能逃过一劫,甚至因为他们俩想要试图逃跑,所以被认为不老实,先是被膝盖狠狠顶了一下,这才被搜查一遍。
腿上穿着箭支,疼的他们俩不停的隔着麻布呜呜呜叫唤和咒骂:“我的腿,啊啊啊,疼!我流血了,快给我止血,我要不行了。”
“你们这群走狗,为什么要抓我,有何证据这样对待朝廷重臣?”
楚河镇咬牙忍痛,嘴里塞着麻布,他话都说不清楚,但见到李晓丑态毕露,他心里还抱着些希望在,带队的是他的心腹,楚涵宇素来忠心耿耿,还和他一起长大,有这样的情分在,他怎么肯信对方出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