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下了药,肯定可以赢。
楚涵宇没有料到,徐鹤鸣竟然这么谨慎,已经率人赶来。
城门处本来离得不远,加上为了等药效发作,楚涵宇还磨蹭了一会儿,所以,蒙面人刚扑出去没多久,就被徐鹤鸣带人堵住了。
家丁尽管是几家联合组成的队伍,但是他们弄不来盔甲,这东西偷运的动静有点大,而且没人卖,至于其他的违禁品只有少量弩箭,这些是军中武器,是在永川伯时代偷偷倒卖的军资。
但因为永川伯还没有彻底疯狂,毕竟私藏甲胄和弩箭,乃是可以视同谋反的大罪。永川伯心里自然有数,喝兵血没人会为大头兵出头。
但若是售卖违禁军资,他还不想惹来要命的麻烦,所以除了最开始的少量卖了些弩箭外,他见有些人采购的架势和胃口是越来越大,连盔甲都想买,也被吓了一跳,对方还暗示他,只要他有,人家就愿意花大价钱。
永川伯犹豫再三,还是忍痛拒绝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最大的靠山太后,往日里一直约束娘家不要过多惹是生非,尤其是大是大非面前一定要站稳立场。
魏国就像是一艘大船,他们在船上可以穿华丽的衣服,吃美味的食物,享用着富贵。可要是谁为了一己之私想要在船上挖个大窟窿,补救都补救不回来,等到船只沉没,他们就算有再多的财富傍身,也未必能守住,更可能是落入水中,不知道便宜了谁。
尤其是在永川伯担任军职的时候,太后特意叮嘱他,他想干什么她不会过多去过问,只是他切切要记住自己身为外戚,是与国同休,所以凡事要记得这条红线,这也是她给他要求的底线,若是触犯,她不会手软。
因此,畏惧太后,永川伯不肯卖的更多,所以楚涵宇等人手里现有的军械很有限,就交给了一些射箭不错的家仆操控。
为了方便行动,这些人穿的是夜行衣。衣服虽然也算厚实,但怎么能跟甲胄效果一样,充其量就是挡住了脸,然后一身黑色在此时看着并不起眼,多多少少能隐蔽一下身形。
这样根本无法和正规士兵相比,徐鹤鸣一行人,人人都穿着盔甲,手里拿着弩箭,身后背着沉甸甸的箭筒,腰间挎着长刀等物。比对面寒掺的刀剑、棍棒、弓箭、弩箭等等混杂的部队看上去像样子多了。
而且自己这边的人队形还有些稀稀拉拉的,有些人虽然心里有准备,可原本面对的是很少的敌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自然不害怕。但谁想到对面援兵来的这么快,人还这么多,真到了这时候,见到前后都杀气腾腾的正规军,又有些怂了。
平时训练的再好,也没有怎么大规模见过血,更别提动不动杀人了,哪个家族能有这么大手笔,除非放出去剿匪之类,或者让人当山匪做个黑手套,但这三家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从自己宅子里出来这么多人太引人注目了,偏偏又不放心把人放在外面训练,只有经常看到进度,才会觉得自己的钱财米粮没有被白白耗用,至少人都养的高大结实,还都凶蛮。
在家主到来的时候,这些家丁们也都各个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叫人便觉得打起来应该也差不多。
毕竟他们还下药了,这怎么会输。
而徐鹤鸣手下虽然也有一些是老弱,但这阵子在城墙上守着,天天都要打退一波又一波的敌人,睁开眼就是在厮杀,面对的还有不少是不知痛苦的怪物,这极大的磨砺了他们的心智,叫他们从刚开始的惊惶不安到后来的日渐麻木。
最后就算是娃娃兵都能奋力扑杀敌人,每天都是从断肢残骸中爬出来,累到困倦的时候,刀都不敢离身,谁动静大一点,就会立刻惊醒一大片人。
徐鹤鸣知道不能叫人一直紧绷精神,不然士兵心神恍惚下,因为一句两句的叫喊都很可能炸营,所以就轮换着来,替下那些已经有很大不适的人。
好就好在,这阵子耶律承启换了路数,不打硬仗了,也给了魏国军队喘息之机。
她自己每当遭遇战阵都是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从不畏惧,这叫她慢慢也积累起了一些威望,现在身边跟着的,都是比较佩服她为人,愿意听从命令的。
见情形不妙,她连问都不问,根本不去琢磨怎么回事,也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直接下令:“现在放箭,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弩箭齐发,被清理后的路上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黑衣人手里拿着大刀试图反杀,却被一波箭雨带走不少人命,剩下站着的基本人人带伤。
他们咬咬牙,狼狈的躲闪着,有的中箭了,被射中要害,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还有的因为伤的是大腿、躯干等地方,侥幸捡回条命,但也已经做不了大动作。
徐鹤鸣不给对方挣扎的机会,对着这些残兵压阵而上,她既然人多势众,自然要以堂皇正道碾压过去,不会仗着个人勇武冲动行事。
这时候,对面那些拿着弩箭还活着的人,开始向徐鹤鸣等人射箭,但见到局势不妙所以心神不安,手都有些发抖,怎么还能瞄准,就算是射到了人身上,可穿了盔甲,也难以刺入皮肉。因此,并未造成太大的损伤。
这场仓促举行的阴谋很快就被粉碎,剩下的抵抗力量被徐鹤鸣拿下,一个也没跑掉。
看着被捆成粽子的楚涵宇,徐鹤鸣简单粗暴的抡起大巴掌,把他的牙都给打掉了。
抓起这位主谋的头发,把他拎起来,眯着眼睛望着脸颊红肿透亮的狼狈俘虏,徐鹤鸣审讯:“你背后是谁家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