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虺死死盯着伏青骨,随后将目光挪到巫危行脸上,冷冷威胁道:“你若敢伤她分毫,本君便将你一寸寸捏成灰,让你永不超生。”
“你威胁不到我。”巫危行打量他,随后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
白虺皱眉,“你在说什么屁话。”
巫危行道:“你既飞升成苍龙,难道还勘不破身上的机缘来自何人?”
“干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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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只是条不起眼的虺蛇,若不是遇上她,得她渡化,又怎会飞升化龙?”巫危行又笑了笑,“不过我得谢谢你,若不是你夺了她成神的机缘,我又何来今日的机会?”
白虺恨不得掐死他。
巫危行转向三郎,目光变得晦暗,“还有你,真是阴魂不散啊,我的好、兄、弟。”
三郎看着他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想起在伏青骨识海中所见,对他道:“回头是岸。”
“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几道魔气钻入三郎七窍,吞噬着他的力量,巫为行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凭你这缕残魂还能做什么?”
自从死后,三郎的知觉便不如生前那般灵敏,可此刻却觉自己仿佛被万虫噬身痛苦不堪。尤其是左眼,像是被人插入利刃搅动,要将他的眼珠子生生挖出来那般,痛得连向来好脾气的他,都忍不住被激发了凶性。
他抓住巫危行的手,左眼中忽然爆出一簇火苗,巫危行霎时便被幽冥地火包围。
巫危行右眼发出幽暗的光,浑身上下丝毫无损,“幽冥地火可是我的东西,拿我的东西来对付我,真是蠢得可怜。”
三郎见伏青骨也陷在火焰中,朝她伸手将她四周的火焰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巫危行见他如此,心头升起一股怒意,嘲讽道:“一个魔还想救人,真当自己是神了?”
“我没当自己是魔,也没当自己是神,我只是一个凡人,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而已。”烈火焚身,三郎神色痛苦,眼神却很平静,“你呢?你为了要成神不惜残害这么多生灵,难道就这么厌恶自己魔的身份?”
巫危行冷冷看着他,手越掐越紧。
三郎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从容的笑了笑,问道:“你知道人为何会信奉神明么?”
巫危行没有回答,眼神却越来越阴鸷。
“那是因为神明能助人摆脱心灵的苦难。”三郎望着巫危行,眼中带着怜悯和鄙夷,犀利道:“而你却是苦难本身。你制造苦难,自己亦深陷苦难之中,因此得到的只能是无尽的怨恨、憎恶还有诅咒。”
他转头看向伏青骨,“不会有人信奉你,也无人心甘情愿地供养你,你永远无法成神,所以才只能靠掠夺别人功德之身来达成自己的愿望。”
巫危行的手越收越紧,对三郎的吞噬也越发凶猛。
三郎浑身力气丧失,几乎说不出话。
他知道自己会死在巫危行手中,他并不恐惧,甚至有些高兴,因为这代表巫危行有所忌惮,只要有所忌惮,便非是不可战胜。
“我相信……善恶有报,你注定天地难、容。”
这是一句诅咒。
“你找死。”巫危行被彻底惹怒,一把将三郎捏碎。
他接住魔眼,将将魔眼吸入体内,幽冥地火瞬间蔓延,烧到了蓬莱海岸。
紧接着,一道扭曲而恐怖的声音响彻东海:“本尊不仅要成神,还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的‘神’都屠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