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句一个谢谢。和孟竟轩比起来,脑回路真的正常好多。
江鹤愣住,好像有些惊慌失措似的。
先是下意识兀自点点头,又抬头看路澄。
路澄没在意,摆摆手:“那我先走咯,回见!”
路澄一走,废弃工厂里就剩下江鹤,和被绑着躺在地上的秃头。
江鹤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礼貌又谦逊……礼貌,谦逊?”
“……礼貌又谦逊。”
他念了好几遍,好像要把这两个词,念出花儿来。
接着,江鹤沉默了一会儿,蹲下来,低头看着秃头。
他眼珠很黑,盯着看人,真的有点吓人。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扣住了秃头的脖子,开始用力。
白皙修长的手指,扣住发力,鼓起青筋。
昏着的秃头,被硬生生掐醒了。
“……咳咳!咳!!”
秃头一睁眼,就被江鹤的眼神看得浑身鸡皮疙瘩,他破口大骂:“我操,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你……”
江鹤打断他:“我知道你。欠着赌债,拿孩子的学费去赌,妻子不给就家暴,对吧。”
“我还以为孟竟轩会找谁对付我呢,就是你啊?”
他手上的力道,半点没松懈。
自顾自道:“教训我?因为什么?”
“因为,我要我早三个月就应该收到,但一直不到账的尾款?”
他故作恍然大悟似的,笑了一下:“还是因为,我是那个人的弟弟?”
秃头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了,发出急切的赫赫声。
江鹤松开手,站起身,冷笑一声:“孟竟轩,你早晚半夜猝死。”
“挣点钱真不容易,逼着我跟精神病做买卖。”
他有些暴躁,破口大骂。
“这个蠢货!要尾款,要到他找人打我都不给钱?我还得哄着他?!”
他真的觉得命运不公:“挣点钱这么难!凭什么孟竟轩这个蠢驴是富二代啊,艹!”
江鹤恨不得捅死孟竟轩。
这个时候,他耳道里戴着的隐蔽式耳机,发出了电流声。
是他的保镖。
保镖人在废弃工厂后面的车库,一直全程监听着。
一旦江鹤遇到搞不定的危险,立马破门而入。
不过江鹤搞不定的可能性很小。江鹤虽然没有那么猛,不会单手过肩摔,但是江鹤心狠手重,吃不到亏。
保镖就问:“刚才那个人,也是老样子?招人去沟通一下,塞点封口费?”
别让他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江鹤本来气得发抖,听到说起路澄,莫名其妙,一下子就不气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