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巴掌就一寸之差要落在颜乌脸,孟富突然良心发现,顿住巴掌一变,摸了摸颜乌脸蛋,叫人很不适应地说道:“你说的对。黑狗子恶人先告状,就要罚他,不允许他吃午饭。”别以为孟富果真良心发现,大发慈悲,那就错了,他狡诈就狡诈在如何把自己私心最大化。就在巴掌要落到小颜乌脸上时,他恶毒脑袋瓜一转,立马改变主意,他不能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打一个小孩童耳光,所以他只能牺牲黑狗子,甩锅给黑狗子。黑狗子感到很委曲,仇恨的只想一刀砍下颜乌的人首拿去喂狼,他阴险的心下了一条毒计,要报复颜乌。是一个非常善心计的老狐狸,等过了七、八天,事情已经平淡,从大家议论中抹去,黑狗子在晌午时分偷偷找到颜乌放牛地方。远远望见黑狗子朝他走来,心头猛地警惕,晓得这个恶徒是找他寻仇来了,颜乌骂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一刻,颜乌脑筋转了十万八千圈,猜测黑狗子这个恶徒会采取哪种恶劣、残忍、毒辣手段报复他?耀武扬威直到颜乌跟前,黑狗子立马来个下马威:“敢诬蔑咱,你这个小狗崽是活腻了。”“明白对你说了,小狗崽,大爷今天就把那头牛犊摔到悬崖下去摔死,看你怎么向孟老爷交待,他不活扒了你的皮,咱的头被你割下当尿壶,哈哈哈……”好狠毒的一条走狗。心头咒骂一句,颜乌却是吓得立马给你黑狗子跪下,磕头求饶:“你是大爷,你饶了俺吧,俺下次再不敢啦。”“只要你饶了俺,俺告诉你一个发大财,得到孟老爷重用秘密。”愣了一下,黑狗子一团火直烧脑门,野蛮、粗暴一脚把颜乌踢翻在地,唬他:“糊弄你大爷,你是在找死。”“有发大财、得到孟老爷重用机会,你们父子早抢在前头,还会告诉咱。”爬起来,又跪在黑狗子跟前,颜乌战战兢兢道:“大爷,俺哪敢糊弄你。俺也想啊,可俺和家父不会用弓箭,没那个本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机会丢失。”想想,黑狗子又觉得颜乌说的是那么一回事,仍然唬着凶神恶煞的脸:“说,是什么秘密?”“你说的是真的话,咱在孟老爷面前替你们父子说好话,举荐你父亲当长工头。”颜乌天真无邪眼睛巴嗒巴嗒胆怯注视黑狗子,道:“你要答应俺一个要求,俺才肯说。”“你这个小狗崽,鬼名堂这么多,什么要求,说?”恼火的,黑狗子一脚踩在颜乌肩膀上。颜乌道:“你要允许家父夜里给大家讲故事,白天干活时,你也不能打家父。”“就这要求?行。咱答应你了,快说你的秘密。”黑狗子心头嘲笑颜乌就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屁孩。挥挥手,叫黑狗子蹲下来,颜乌才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但见黑狗子一脸惊诧又欢喜。——人心不足,蛇吞象。霎时间,黑狗子脸上爬上一团奸笑,眼睛蔑视小颜乌,心头恶毒骂道:“小狗崽,不要恨咱心毒,咱明天送你上西天去。”往回走的时候,大白天做发财梦,脑袋膨胀,整个人飘起来,黑狗子心头还隐藏一个更大野心。晚上回到孟宅,黑狗子急不可待立马去跟孟富说,他舅舅的大儿子结婚,要回去两天。孟富不知黑狗子要去发大财,还信为真,心头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点头同意黑狗子回去。翌日清晨,甚至顾不上吃早饭,天刚出现鱼肚白,黑狗子背着弓箭、马刀匆匆地出发,因为他不能叫别人看到他的行踪。太阳晒屁股,在山头上等着不耐烦又焦急当儿,总算是看到颜乌朝山上爬上来,黑狗子这才相信他的话。诡谲地蔑视一瞅黑狗子,颜乌带着他直奔打手坟墓的那个万丈悬崖,可悲的黑狗子死到临头了,还在做发财美梦。一个时辰后,走到前头带路的颜乌,站在悬崖边对黑狗子说道:“到了,你看,虎窝就在底下。三头小老虎正在窝口嬉闹呢。”欢喜地往前一步,黑狗子正要往下看,“哎哟——”突然感到脖子被什么东西扎进,痛得一声尖叫,抬头一瞅,颜乌手执一把小弓箭,正虎视眈眈仇视他,他一下明白了什么:“你……”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子算计,黑狗子暴怒,扑向小颜乌。“别动。”颜乌一声喝住黑狗子:“俺这是百毒之箭,一动,毒扩散的更快,你也死的更快。”黑狗子眼睛喷血:“原来那几个人全是被你射伤的?”“对。”义愤填膺,眼睛燃烧火焰,逼视黑狗子,举着手中小弓箭,小颜乌声震山川,锵鸣金石:“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小爷今天叫你死个明白,黑狗子。”“不错,之前孟富豢养的打手全是死在俺手中,伤在俺手中。本来是没想叫你死,可你心太歹毒,自己送上门,俺不能违天命,今天就你送上西天。”跟随声音在山间回荡,冷不丁,一步箭步上前,未容黑狗子缓过神,小颜乌一脚将狗蛋踹下悬崖。,!——这就是私欲、歹毒害了自己。黑狗子本想抓到那三头小老虎后,将颜乌一刀砍死,丢在大山上喂野兽。他才不会去讨好、巴结孟富,他要拿三头小老虎当见面礼,去投靠大官。收拾了黑狗子,不敢大意,没回去看母亲,颜乌马上跑回看牛,毕竟自己离开这么久,一旦牛出了事,连他父亲也要被牵扯上。被儿子的伤搞得焦头烂额,直到第四天,孟富才想起黑狗子,一问,他根本没回,便叫黑鬼去黑狗子家看看是怎么回事?恐怕孟富死后做鬼了也不会知道,自己叫黑鬼去黑狗子家,结果闯祸,黑狗子父母一听说儿子失踪,哪肯善罢甘休,跟在黑鬼屁股后头来到孟富,吵闹着一口咬定儿子惨遭孟富谋害,要孟富陪人。殊不知,黑狗子家在村里多少也算是个地头蛇,敲诈、勒索、耍赖本来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人可是活活在他孟家不见了,这是铁的事实吧,孟富这下吃了哑巴亏。最后两家达成协议,十天内,孟富把人找回,找不回人,赔偿黑狗子家一头耕牛、十担谷子,否则把他孟富告上官府。十担谷子、一头耕牛,这可是要从孟富身上割肉呐,他又哪里知道黑狗子早已在颜乌手上毙命,成了孤魂野鬼在荒郊野外漂荡。第二天停止耕作,孟富把所有人派出去寻找黑狗子,哪怕是被野兽吃了,也要把他骨头、衣裳寻找到。瞧瞧孟宅乱成一团,颜乌甭提多高兴啦,心里咒骂:“孟富,你这个强盗、土匪、恶霸,你不让俺一家人好好活着,俺也不让你优哉游哉过着神仙般幽闲日子。”把牛赶到山上,躺在半山腰巨上,翘着二郎腿,嘴上嚼着一根草,颜乌脑袋瓜却在琢磨收拾黑鬼,一旦干掉黑鬼,孟富失去了一个最贴心打手,另一个打手笨头笨脑,除了粗暴、凶恶、野蛮、歹毒打人外,什么也不会。尚未想到收拾黑鬼的手段,倒是被小颜乌发现了一桩奸情。——每天看着孟富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大鱼大肉,白米饭白生生包子,他们长工只能吃混米糠的窝窝头,颜乌心头就来气。故而,一旦有月亮夜里,半夜三更,假装去茅厕,颜乌去观察孟富的粮仓,想找机会一把火把粮仓烧掉。意外的,颜乌发现黑鬼半夜三更从庞氏房间鬼头鬼脑、偷偷摸摸出来,神情慌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人小鬼大。次日,颜乌放牛又比平日早回去,还主动的帮厨房去柴房抱柴火,显得特别勤快。趁陈氏到厨房机会,颜乌悄悄朝她使了个眼色。——自从被关在柴房三天,陈氏偷偷拿饭给他吃,颜乌就把她当恩人。当颜乌进柴房不一会儿,陈氏也随后进了柴房,颜乌悄悄地将他在半夜三更的发现,告诉了陈氏。乍听下,陈氏大惊失色,心头暗叫一声,庞氏不要命了,敢在老爷眼皮底下偷腥偷野男人。想着什么,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陈氏压低嗓音,悄悄对颜乌道:“颜乌,这事,你先不要伸张,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事呢,要铁证如山才行,不能乱猜测。一次说明不了什么,庞氏反咬一口,咱俩吃不了了兜着走。捉奸要捉双。你夜里帮咱盯着黑鬼,做实他和大奶奶确定有奸情,再把他们捉奸在床。”黑鬼,这一回你死定了,俺就借孟富这条毒蛇的手收拾你。颜乌心头咒骂,嘴上义气感人,对陈氏道:“二奶奶,你放心,你叫俺上刀山下火海,俺颜乌绝无二话,俺会紧紧盯紧大奶奶和黑鬼。”:()乌鸦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