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命摆出一脸深藏功与名的欠揍表情,放开了这名监工,揽住桑远远,轻飘飘地掠进了人群中。
“怎样,”他侧眸睨着她,满眼骄傲,“两件事,并一件解决了。”
桑远远眼珠转了转:“解决了吗?秦州地下城是解决了,可是章州那章泾之乱……”
幽无命揽住她的肩,微挑着眉,带她往地上走,一面走一面说道:“皇甫雄既然插手此事,必定会负责到底。只要他到章州采石,就会发现那里遍地匪寇民不聊生,一旦发现,他就得管。”
桑远远:“……你这是把皇甫雄当刀子使。”
他闲闲道:“皇甫俊治理州国不差,皇甫雄耳濡目染,再笨也笨不到哪里去,前后一想,便知道祸乱之源是那章泾,正好把章泾和秦玉泉一起拿了,送到姜雁姬那里去叫她头疼。”
桑远远偷眼看着他,见他提起‘姜雁姬’这个名字时,已不像从前那般,眉眼之间满是阴郁。
“这事儿叫皇甫雄来办,的确最适合。”桑远远笑道,“若是你出手,必定要被胡乱扣上一顶帽子,最终一目了然的事情被渲染成一团乌黑,反叫这些歹人蒙混过关。”
他的黑眼珠缓缓一转,唇角浮起了诡异的坏笑:“所以我一旦出手,就不留什么活口,省得聒噪。”
桑远远慢慢点了下头。她明白的,像幽无命这样的名声和性子,旁人想要陷害他,实在是太容易了。就比如那一次皇甫渡设计的劫杀桑氏案,若不是桑州出面做了‘伪证’的话,幽无命根本不会去解释,因为也解释不清。
幽无命早就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行事便更加孤绝狠辣。若是让他出手来解决这章、秦二州之事,必定是用一场冷血杀戮来荡平一切。
也省得麻烦。
说话之时,二人已来到祭司殿的兽栏外。
短命竟是没有迎出来。
黑乎乎的兽栏中,一排排云间兽正在此起彼伏地打呼噜。
“短命。”幽无命佝偻着背,单手放在唇边摆了个假模假样的喇叭。
兽栏中毫无反应。
桑远远紧张地攥住他:“该不会被人牵走了吧!”
幽无命直起腰,眯着眼睛打量了片刻,转过身,负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