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久虽然跟江户川乱步的父亲一样,嘱咐他“少说多看”,但没有让他小心不要伤害到别人,而是让他不要去招惹打不过的敌人。
江户川乱步自己把这句话翻译了一下:不要去招惹(我们)打不过的敌人。
他一边听着幸久讲述忍者生涯的故事,一边仔仔细细地把他观察了个透彻。
——懂了,可以随便浪。
所以,去追查那个袭击了萨克雷的组织时,他就像一只过于兴奋的小型犬一样耀武扬威的,蹿来蹿去一刻都没有消停。
调查的事情基本完全交给了乱步,这样幸久正好能腾出手来教导中也和敦怎么善后和扫尾,他觉得光是这一趟积累的经验就足够这两个小朋友琢磨很长时间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最后乱步一路把他们带进了野狐酒吧。
“大叔你这么大一间酒吧,怎么连波子汽水都没有,好落后哦。算啦,乱步大人委屈一点,你随便给我来一杯无酒精鸡尾酒吧,要好看一点的。”江户川乱步非常自来熟地招呼起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江守虎。
江守虎面无表情地问套着平野裕树皮的幸久:“我可以打他吗?”
幸久同样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行。”
中原中也上了一路课,但很显然没学会,憋了半天,冒出来一句:“乱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太会说话。”
中岛敦跟着就是一句:“他还只是个孩子。”
幸久眼前一黑。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路上那么多话算是白讲,还不如跟乱步一起去研究线索呢,以后一定要好好把控给他们看的电视频道了。
幸久叹了口气,非常自然地站到了江守虎的身边。
跟认为乱步只是调查到一半发现路过一家他们认识的卖简餐的酒吧所以准备进来吃个便饭的中也和敦不同,幸久知道他是直接奔着这间酒吧来的,一直在暗中戒备着。
他扫视完整个酒吧,粗略评估了一下,觉得还是江守虎的异能最麻烦,所以以防万一。
一个酒保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忧心忡忡地问江守虎道:“店长,马上就到酒吧的营业时间了,这样放几个小孩子进来真的没事吗?”
江户川乱步手撑在吧台上,支着脑袋,把椅子转来转去的,看到这个人,立刻掏出眼镜戴上,恍然道:“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他这个状态幸久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于是配合地摆出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哎呀,新面孔啊,连我们都不认识?”
江守虎的反应也不慢,假装赔笑道:“别生气,新来的小伙子不懂事,毕竟是擂钵街出来的,才上岗一个星期,我会好好教他的。怎么样,还是老样子,我让人带你们去包厢?”
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有一定的信任度,目前看来江守虎并不是跟这个酒保站在一边的。
幸久“嗯”了一声:“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是个调酒的,那你一会儿让他送四杯鸡尾酒来,乱步说了要好看的,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应该的,应该的。”江守虎扯了一把那个酒保的手臂,“还不快去准备!”
随后,他就亲自出马,带他们去那个所谓“老样子”的包厢了。
那个酒保有些不忿,却根本不敢表现在脸上,准备完四杯不同的鸡尾酒饮料,便在其他人祝福的目光中,像要踏上战场一样敲响了包厢的门。
酒保进门后,刚介绍完自己调配的鸡尾酒,放下托盘,就被幸久摁到了地上。
酒保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幸久没理他,转头叮嘱另外三个人:“你们不能喝啊,这都是有酒精的鸡尾酒,只能我一个人喝。”
江守虎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又把其他几杯也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你也不能喝,只能我喝。”
吓死他了,他要喝点酒压压惊,要对他不利的人竟然潜伏在他身边一个星期了他都不知道。
江守虎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们确定就他一个吗?要不我把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找个借口都叫过来让你们看看?”
江户川乱步摆摆手:“不用,就他一个,乱步大人是不会出错的!”
酒保挣扎无果,愤怒地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就算说错了话,也不能这样吧?店长,你就打算在一旁看着吗?”
江守虎也怒视着他,问道:“他们说你潜伏进酒吧就是为了袭击我,这事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