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离开了知府衙门。
“老大,生意谈妥了吗?”
首领冷笑:“早听说钱玉书是个贪得无厌的,果然如此,三七分都不肯松口。”
下属拧紧眉头:“三七分?这咱也太亏了,到时候累死累活全给这位钱大人忙活了。”
“三七分他还看不上,胃口大的很。”首领冷声道。
下属几个面面相觑,纷纷开口:“老大,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没有钱玉书帮忙,想要从丰州营这边抢生意可不容易。”
首领心底也知道,若非这个,他那里需要看钱玉书的脸色。
原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哪知道好说歹说,甚至拿出了四皇子做筏子,钱玉书还是一口回绝了,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再想到朝中三皇子如日中天,虽然还未进行册立大典,可皇帝点了头,三皇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子爷。
四皇子的身份顿时尴尬,更需要钱财趁手。
“莫不是钱玉书也是三皇子一脉的人,所以才……”首领并未说完,可听的人都意识到什么,纷纷皱眉。
下属叹气:“若真如此,咱们这次可难办了。”
忽然,人群中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开口:“既然钱大人不肯帮忙,不如咱们直接找到源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商人重利,只要利益足够一切好说。”
首领听了,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下属犹豫道:“但若没有钱知府大开方便之门,咱们想瞒过丰州营很难。”
五短身材的男人却说:“大不了买到货物,咱们直接从琼州走,绕路总比空手而归要好。”
从丰州府买了东西却从琼州再回京城,那可是绕了个大圈子,费时费力,但确实是一个办法。
首领犹豫了一会儿,猛地点头:“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
于是商队也不再想法子说服钱玉书,反倒是直接往上河镇赶。
钱玉书没收礼,心底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好处没拿到手反倒是沾了一身腥。
左思右想了一番,钱玉书听下人汇报,说商队已经朝着上河镇走了,顿时皱眉。
“派人知会指挥使一声,这事儿可跟本官没关系。”帮人背锅是万万不能的,钱玉书自然不肯。
衙门官差迅速到了丰州营。
与三年前想必,丰州营的变化也极大,最明显的就是营中军士气色红润,每一个都穿着棉衣,很是暖和,精神头比三年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官差心知,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靠朝廷那三瓜俩枣不可能,都是指挥使的“私房钱”。
正因为如此,如今丰州营越发只知道指挥使不知道老皇帝了。
“钱知府有何指教?”见到官差,指挥使有几分不耐烦。
官差忙将商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强调:“大人也没想到他们如此大胆,他不好插手,还请指挥使大人上心。”
指挥使哪里不知道钱玉书的意思,忍不住嗤笑一声。
“知道了,本官心中有数。”
等官差一走,他却是连演都不想演,对着秦清就说:“钱玉书那老贼头没安好心,怕是想让本官跟四皇子对上。”
秦清反倒是劝他:“钱知府虽有几分小心思,但毕竟本性不坏,更难得愿意听您的话,要是换一个可没这么省心。”
“你直说他胆小如鼠罢了。”指挥使笑了起来。
秦清只得劝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一地知府,若是逼急了难免不好,大人不妨行怀柔之策,收为己用。”
可惜指挥使有听没有信,对钱知府不以为然:“就他那样的能干什么,倒不如黄庆还有些能耐。”
秦清拧起眉头,自打丰州营发达起来,不愁粮饷后,指挥使也有些膨胀了,很有几分意气风发的自视甚高。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他劝了机会,指挥使也都是不听,有时候明面上答应了,转了身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让秦清也是有心无力。
他自己身份有问题,不敢太露头,只能心底叹息。
指挥使没察觉秦清的心思,还故意道:“既然他们想要收买赵梦成,那就让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