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派人将关若晴主仆几人送下了山。
“世子妃,这事连累到你了。”靖王与沈婉青说话时充满了歉意。
沈婉青福了福:“只希望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放心吧,本王会好管束清平的。”明明是他的亲侄子和侄儿媳妇,彼此之间却如同陌生人般,靖王想到与端王的僵硬关系,心里叹了口气,看着陆忱道:“偃之,你可知清平为何一直针对关家姑娘?”
“因为荣家家主。”
“荣承?”
“是。皇后大赞清平郡主秉性柔嘉、淑娴温顺,荣家主想娶她为妻,因此送了两幅名画,但后来这事不了了之。”
这事靖王有印象,当时他还在昭城:“俩人之间不过就是一两次的赏画。”这八字都没一撇。
“是。靖王可知为何荣家主没再有下文?”陆忱道。
“为何?”
“因为荣家主知道了清平郡主年少时被六皇子与一些世家子弟欺负的事。”说着,陆忱将事情一一道来。
靖王爷堂堂将军,此刻被气得浑身颤抖,额上青筋直冒。
看着这副样子,沈婉青心里不忍心,这样为百姓征战的王爷,如果把女儿带在身边养,说不定清平就是另一种性子了,可放在宫里皇后身边,这皇后又是两副面孔,清平郡主又能学好到哪呢。
靖王爷眼眶湿润,原来他女儿受了这样的羞辱,皇后娘娘对女儿竟如此不上心,原来女儿一直受六皇子的要挟才嫁入了齐家,他身为父亲竟然现在才知道,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女儿的一辈子算是毁了。
陆忱与贺子骥互望了眼,他们知道靖王心里不好受。
陆忱道:“靖王爷,六皇子谋逆的事,别再查了,他罪有应得。您为他正名,清平郡主一定会恨你。”
“是啊,王爷,六皇子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做。”贺子骥也道。
“一罪归一罪。就算我不查六皇子谋逆的事,那先帝的事呢?本王不信先帝的身体会这么差。”靖王肃穆看着俩人:“别以为你们与荣家的事本王看不出来,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加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先帝先前也书信过他,将他的怀疑说出来,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证据,也找人查过,可查到的每个人都没有破绽,甚至一件毫不起眼的事也有因有果,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也因此,皇兄打算以前的事再重演一遍灭了荣家,后面却没再有音讯了。
他察觉到事情有变,无奈边境战乱不停,他离不开身。
“太子即将登基,敢问王爷,就算查出来什么又能如何?”陆忱问。
靖王沉默,是啊,查出来又能如何呢:“那是我的兄长,我又如何能不查?”
“王爷查太子和皇后娘娘,就算查出来点什么也无可奈何。王爷查荣家,查出来后呢,像皇上一样再次灭荣家满门吗?”
沈婉青与贺子骥都看向陆忱,这话问得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