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会嘤的只有这只大可爱,钟雪弈说归说,打量面前一排椎体,神色犹豫。
这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他直觉自己能徒手掰断这些东西,可他怕弄巧成拙,加重大章鱼的伤势。
大章鱼见他不动,伸出触手戳了戳,催促他快一点,“嘤嘤。”
钟雪弈不再迟疑,左右没有别的办法,不尝试的话,大章鱼只能自断触手。
前两天适应鱼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体被强化了,体现在力量速度等方面,可是没有对比也不能确定。
先从最上面掰起,钟雪弈“咔嚓”一下掰下来,神情古怪。
怎么说,像掰纸壳箱子?
可看大章鱼挣脱不开的模样,说明这些椎体不如钟雪弈所想的脆弱。
章鱼的痛觉应当没有人类的敏感,钟雪弈一边把椎体从触手中拔出,一边观察大章鱼,没在它神情举止上看出多大变化。
章鱼毕竟不是人,钟雪弈很难在那颗圆溜溜的脑袋上看出什么,大章鱼全身上下最生动的莫过于那双黑豆眼了。
挡在门口的尖刺一根根被拔除,露出后面银白色的门。
可能是有了鲁莽的教训在前,大章鱼趴在钟雪弈身后,不敢再像刚刚那样横冲直撞。
当然,如果不是钟雪弈还在这里,大章鱼更想扭头就走,远离这个有陷阱的“罐子”。
门口没有明显的开关按钮,钟雪弈猜测控制方法另有玄机,他要是想进去,只能凭蛮力开门,还要防着各种又可能出现的机关。
他没想多久便选择放弃。
还是那个原因,他对身体掌控能力不够高,风险未知的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好奇心搭上性命不值当。
大章鱼见钟雪弈要出去,充分诠释了“手舞足蹈”这个词的意思,兴冲冲往上滑去,配合它不停摆动的触手,莫名喜感。
自从有了鱼尾之后,钟雪弈的欲望降到最低点。
从饮食到睡眠,吃也不想吃,睡也不想睡,说到底过不了心底那关,他对自己的定位依旧是正常的人类。
人类可以吃刺身没错,但问题在于钟雪弈以前海鲜过敏,他看着海鲜产品提不起任何兴趣,加上并不是很饿,也懒得自己捉鱼吃。
倒是大章鱼生怕他饿死似的,一天捉三次鱼想喂给他。
钟雪弈看着丑得千奇百怪的鱼压根提不起胃口,更别说把它们吃进肚子里。
因此,大章鱼每天都忧心忡忡地看着钟雪弈,被拒绝几次后,那些鱼自己解决了。
钟雪弈没什么精神地趴在砗磲的壳上晒太阳,尾鳍随着水流轻轻摆动,大章鱼盯着他的尾巴尖尖,想伸触手碰一下,每次快要碰到之
际又会被钟雪弈灵巧地一摆尾躲掉。
一人一章鱼也不觉得烦,玩得不亦乐乎。
钟雪弈感受着水流波动来判断大章鱼的动向,仰躺着看上方洒落下来的阳光,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
——那边的几个小点怎么越来越大了?
钟雪弈撑起上半身认真看,悚然发现那是一群鲨鱼!
大章鱼还蹲在原地,懒洋洋不挪地,要说它没发现鲨鱼群,那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子分明是看向那边的,像是在精神和身体两个层次藐视鲨鱼群。
钟雪弈甩了它不老实的触手一尾巴,蚁多咬死象,即便大章鱼能打得过鲨鱼群,想要不受伤也不太可能,最好的方法就是他躲进砗磲里,大章鱼回到海沟。
然而大章鱼却把这一尾巴当成了战斗的信号,它拍了拍钟雪弈的脑袋,示意他待在这不要乱跑,乖乖等它回来,然后一个用力跟个炮弹般游向鲨鱼群。
钟雪弈:“……”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