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直中心脏。
张折枝视线冷漠扫过那道剑光,甚至生出种恨不得再快些的扭曲而隐忍的阴鸷。
他收回目光低声问:“阿午可有伤到?”
噗哧——
是利刃穿透骨肉的声响。
还伴随一声女子沉闷的“额”声。
初棠骇然回眸。
却突然被宽大的手掌捂住眼睛,但他还是感受到血液飞溅,弥漫在空气的热度。
旁边的两个杀手被来人轻而易举劈退。
初棠也被熟悉的怀抱拥住。
是程立雪来了。
他扒下程立雪的手掌,恰好看到程立雪将那名剑刺阿绛的凶手踢退。
却已迟。
剑尖穿透女子心口,鲜血滚滚坠落。
初棠伸出手来去抓那抹倩影。
衣袖划过掌心。
他没抓住。
那姑娘,如断线风筝,无力倒地。
“阿绛!”
侍卫匆匆赶来,将在场的几名杀手团团围住。
初棠只木讷盯着地上的影子。
殷红液体源源不断溢出,将衣裳沁透。
艳丽的血水于风霜中愈渐暗淡,生生将这身宫装渲出大片绛色。
“阿绛!”
他跪倒在地:“宣太医啊!”
现场乱作一团,不知是谁尖锐着嗓子高喝两声:“对对!太医!快去请太医来!”
人群攒动。
好几名内侍无头苍蝇似的,几次撞在一起,最终颤巍跑走:“太医!太医!”
初棠手指被人捏了捏。
阿绛挽起虚弱的笑,如常明媚,她无力吐出气音:“我就说国师不会失算。”
她轻咳两声:“别哭了,我这衣服好看吗?”
“你还有心情说笑!”初棠声线发抖。
“成王败寇,如果可以,请让我哥哥离开得体面些,他其实很高傲的。”
夜里的霜风吹来,如在哭泣。
地牢,踉踉跄跄跑进个淤泥斑驳的身影,那人未见惊惧,趔趄穿过腥臭翻涌的甬道。
他一脚踹开最里面的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