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睡得很沉,仅仅几个小时闹钟就响了。两人分别在宽敞的淋浴间洗了很长时间的澡。对will而言,在针对小屋里的热水精打细算了这么久后,如今只管站在水流下,任由肌肉放松下来,简直飘飘欲仙。他们接着在酒店的餐厅吃饭。快到傍晚时,这里挤满了人。不过灯光很快暗了下来,两人在角落里选了张桌子,给轮椅腾地。食物还不错,餐后的咖啡更是回味无穷。随后他们乘车回到机场,重复先前在日本的登机手续,但这次没有购物。有趣的是,hannibal似乎懂得一些德语。免税商店有宽阔的过道,他们花了一些时间在报纸和书籍上。hannibal买了两本德语书,will则选择了更多的报纸和杂志。他们离开酒店时,把读过的东西扔进了垃圾箱。chiyoh是在荷兰加入的他们。当然不是单刀直入。而是恰好搭乘同一架飞机。但是,hannibal和他再次乘坐头等舱,与其说是奢侈不如说是一种服务轮椅的必需品。chiyoh坐在沙发上。有她在身边,will感觉惬意了不少。飞机上有个厕所,可供飞行专用轮椅进入,这意味着hannibal不必给自己插尿管。无论原因何在,那人都看起来不错,will也替他高兴。体面对hannibal而言至关重要,不能处理好身体机能,在某种程度上肯定心劳力挫。“你感觉怎么样?”当飞行一小时后,will低声问道。hannibal在座位上转身。“等我们到了,我会很高兴的,”他的语气如will一样平静无波。但脸色着实苍白。“你需要止痛药么?”对方在上一趟航班服用过一些,但那是几小时前的事了。令will吃惊的是,hannibal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will从他们头顶行李包里拿出了些药丸。hannibal吃了药后打起了瞌睡。will为他盖了条毯子,暗自希望对方能在最难受的时候安然入睡。随后他看了部电影,印象不深,于是又回去阅读最初买过的书。hannibal错过了第一顿饭,但在第二餐时醒了过来。他们吃饭时,will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十分机械,胃口也不太好。他希望只是食物质量的问题。后来hannibal得去厕所。乘务员帮他坐上了轮椅,让will在外面等着。他在门口感觉无助的同时再次为自己造成的伤害引咎自责。hannibal正在好转,will提醒自己。他们一起做了练习,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能明显感到,对方的动作正变得越发有力。当他们回到座位上时,will为自身的反常感到有些奇怪。他暗下决心,等这次旅程结束,要和hannibal谈谈,他必须知晓更多关于预后的情况。这个决定帮助will冷静下来,他在飞行的最后几个小时里一直在沉睡。再醒来时发现hannibal把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前臂上。will睡眼惺忪地转过身,又眨了眨眼睛。“我们即将着陆,”hannibal说着,从座位上坐了起来。will也起身,把座椅扶正。即使睡了这么久,will还是觉得旅途劳顿。通关时,他有些紧张。但什么也没发生,他们最终顺利的站在外面。天气晴朗,阳光明媚,will的首要念头是他们急需买几顶帽子。两人耐心等着,任由其他人通过,直到chiyoh把租到的车开了过来。他们把行李放进去,然后离开机场。随着它的轮廓在后窗里越来越小,will的紧张感也在随之消失。最初他们计划住宿时,will并不喜欢公寓这个主意。公寓意味着邻居,让人感觉危险。但是拥有一个方便轮椅通行的地方否决了他隐姓埋名的心愿。当他们最终抵达并安顿下来时,will万分高兴他们选择了这里。公寓简直无可挑剔。周围的一切对hannibal来说都唾手可得,所有地方都没有台阶。门很宽,房间也很宽敞。整体十分现代化。will猜测对方不会青睐这里的装潢(dér),但会享受这里的舒适。他们晚上离开的欧洲,而现在已经是早晨了。由于时差的关系,他们损失了几个小时。will不确定他的身体预计的是什么时间。他并不觉得太累,只是思想有些缓慢而消沉。三人共同决定为了适应新的节奏,白天尽量保持清醒。有一间客房是chiyoh住的,will把自己和hannibal的行李搬进了主卧。他们随后产生了小的争执,关于分别睡在床的哪一边。hannibal想要尽可能靠近门口。will则指出,如果有人在他们睡觉的时闯入,他将难以招架。will接着又说,如果不是靠门那边,自己可能得背着hannibal睡觉。因为短期内不能指望有伤的那半边肩膀。hannibal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will哑然失笑。“will?”hannibal严肃而克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