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直起腰,从床底下翻出一把猎枪,冲她说:“愿赌服输。”
周安安不敢置信,跑过去接过枪左看右看。
“这是玩具吧?怎么可能真的有枪呢?”
电影编剧们倒也不用如此还原生活。
陆垣耸肩,“这我总作不了弊,你亲眼看着我拿出来的。”
周安安无言以对,将猎枪丢回他手中。
陆垣掂了下份量,又拆开弹夹看了看。
“型号太老,威力不大,子弹也只有三发,不过总比没有好。”
屋子里的食物他们也没舍得浪费,全部装好捆在摩托车的车座上。
周安安也坐了上去,双手抓住陆垣腰间的衣服。
“你真的会骑吗?你还有伤呢。”
“我要是不骑,你就只能在骑摩托和扛这些东西回去之间选一项了。”
骑摩托和开车不同,开车只需要学会步骤,骑摩托却有硬性要求,比如脚至少能踩到踏板。
周安安踩不到踏板,也不想扛一筐土豆走那么远,只好将屁股坐稳了,叮嘱他道:“你慢慢开。”
陆垣似乎确实有点驾驶天赋在身上,不光大巴车开得溜,摩托车也骑得像模像样。
他们来到那片向日葵处,陆垣毫不客气地采了一大捆,绑在车后座上继续出发。
平安地回到大巴车,将食物搬去后车厢放好,周安安对着那一大捆向日葵琢磨。
“把它们种在哪里呢?向日葵喜欢阳光,要种在光照最多的地方。”
“我要把它们种在身边。”
“啊?”
陆垣扛着锄头下车,左手拎一个桶,直接从林子里挖了一桶泥,铺在他床的四周。
周安安没见过这种操作,看得目瞪口呆。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你睡觉的地方?”
“花就应该种在睡觉的地方。”
他是末世来的,有点精神病很正常——周安安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
陆垣挖花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专挑个头矮的。
泥巴被一桶接一桶的运到车厢,当地上多出一个大坑时,他床边已经填满一层厚厚的泥土。
他将向日葵围绕着床种下去,纤长枝干如同密林,硕大的花盘悬在头顶,如同无数个小太阳照耀着他。
陆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舒畅极了。
他喜欢鲜花,颜色越浓烈越好。
花瓣的颜色会让他感受到炙热蓬勃的生命力,从而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这是曾经那个严寒冷酷的世界里,永远也找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