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用最温柔的语气劝说着薄司,令薄司胸腔内那颗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他点了点头,死命拽住白潇的手,可眼泪依旧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如同无法停歇的泉眼。
这是白潇:他死了
忙乎到半夜,药换完后白潇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开心道:“伤口已经结痂了,接下来就要长肉了,过几天肯定会特别痒痒,你要忍着千万不要抠它啊!我去给你订上半只新鲜的小羊羔回来给你炖羊肉汤喝,我要把你补的白胖白胖的!”
说完后便摸出手机火速订购。
薄司望着眼前认真购物的大男孩儿心底那因为南安出事儿空落落的悲切感已经开始逐步平息。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压住白潇的手机,用简单的字眼阐述着自己的真实需求:“查、真相。”
“已经在查了,但因为是暗网所以我需要点儿时间,小司、你再耐心的等等好吗?”
“好。”
薄司点了点头。
白潇收起手机将人重新压回床上道:“躺了这么几天也挺无聊的吧,想看书还是想看电影?”
“书。”
他不喜欢电影,太吵太假,除了煽情就剩下搞深沉,真实社会的模样没有一个人敢拍出来。
“好,我去给你拿。”
白潇动手拍了拍床头的小夜灯,将亮度提高几度,随后折返回书房抱出来了一大堆书。
薄司挑了一本翻开静静的看着。
白潇便又去厨房用保温杯装了满满一杯温开水放置在床头柜上后立马返回书房。
书房的书桌上躺着一只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白潇虚掩上门后拿起手机继续道:“确定已经死了吗?”
“对,千真万确,因为出事儿时咱们的人刚好在现场,看的真真切切。”
“那尸体呢?”
“肢解了,有用的已经卖干净,没用的就地扔了。”
“好,我知道了。”
白潇挂断了电话,拧着眉撑住头坐在书桌前闭上了双眼。
他在思考该怎么告诉薄司这个残酷呢事实——南安确确实实遇害了。
虽然他和这个人仅有那么几次交集,但是他却看得出来南安对薄司的心思并不比自己差,也猜的出来在那三年中对方肯定是用尽全力在保护着薄司。
如若不然,薄司他也不会哭成那样。
白潇放下撑着头的手,重新拿起手机给方才那个号码发了一封定时自动销毁的邮件:【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知道南安的器官被谁买走了。】
对方很快回复道:【是。】
白潇望着屏幕上那短促有力的“是”字,收起手机出了书房来到卧室。
他看见薄司正捧着书安安静静的读着。
在小夜灯温柔且舒适的灯光下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静谧的美。
他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靠在门上屏住呼吸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悄悄将对方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刻画在心底、藏在那无人涉足的纯净之地。
他觉得如果没人打扰,他能这样看上整整一天——曾经无比渴望的人就在眼前、睡在他的床上,捧着他的书,穿着他给买的睡衣,整个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他的痕迹,就好像这个人被打上了他的烙印,走到哪里别人都知道他是他的所有物。
真好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