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恩怕他嫌麻烦拒绝,早就在心底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准备说?服他,正准备解释,却忽然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啊”了一声。
又赶紧看了一眼时间道:“一点吧,一点左右就可以。”
徐献清淡淡地“嗯”了一声:“会尽快赶去的。”
挂断了电话?,柏恩还有些恍恍惚惚。
就、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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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几个人在医院里一起草草地解决了午饭,沈葵要?开车去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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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东西,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柏恩坐在椅子上?陪沈爷爷说?这话?,小涿则安静地坐在陪护床上?,时不时望望窗户,看看走廊,模样?分明十分期待。
大概一点整的时候,有人敲响门,小涿立刻跳下床去打开门。
门外,徐献清身形峻拔,极轻松地单手抱着崽崽,另一只手捧着一束绿色的桔梗花,两人显得格外庄重。
为了防止把水痘传染给?别人,崽崽全身套着一层白色的防护服,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只露出额角的一点碎发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妈妈!”
见?到柏恩,她十分激动,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的小皮鞋直往徐献清洁白的衬衫上?蹬,挣扎着从他的怀里下来。
一被放下来,她就像一只小山雀一样?,跑过去抱住柏恩的腿,激动地不停叫着“妈妈”“妈妈”。
柏恩眼底不禁浮现笑意,把小孩抱到了自?己怀里,掂量了一下重量。没轻。她有点欣慰,看来崽崽被养得还不错。
徐献清捧着花,迈着皮鞋走到柏恩的身边。
柏恩脸皮虽厚,此时也不禁红了红,她连“男朋友”这几个字都嫌烫嘴,更别说?“伴侣”之类的字眼。她憋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介绍道:“叔,他是?崽崽爸爸。”
徐献清弯腰把花束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颌首低眉地向床上?的老人打了个招呼:“沈叔。”
沈爷爷眼睛眯了一下,脑中登时想起一个名字,他惊了一下:“徐——”剩下的名字很快被吞了下去。
柏恩有点不确定地看了看两个人,问:“你们认识吗?”
沈爷爷苦笑一声:“我跟他父亲倒是?认识。”
徐献清礼貌地点头:“我也听父亲提起过您。”
哦,也就是?和我公公认识了。柏恩面?无表情地想,心底带着点乐观主?义者的自?娱自?乐。
不过徐献清出乎意料地准备得很周全,跟她的想象的挺不一样?的。
柏恩在心里直犯嘀咕,她之前?身上?的伤不会骗人,而且徐献清表现得也太?正人君子和无可挑剔了,是?伪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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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有两天没有见?面?了,他们平常除了睡觉几乎都腻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的时间。
此时再次重逢,两个小朋友的心情十分激动。
“小哥哥!”
崽崽立刻背叛了她的妈妈,从她身上?爬了下来,跑过去一把抱住小涿。
小涿也用力地把她抱起来,又重新放回到地上?。
两个小朋友之间像是?有奇妙的化学反应一样?,放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徐献清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姿态优雅,视线却始终放在崽崽身上?。
“前?些天,我似乎是?见?过你弟弟。”老人嗓音低哑,像是?在提醒他。
徐献清慢慢地转回了视线,他轻描淡写道:“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