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早上四五点。
烟头已经堆满了烟灰缸。
胡宇一晚上没睡。
他的面前放着那个老信封,还有四张崭新的纺织伍角。
以及一张明显是自己的“义子”写的便条。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这个信封消失,又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浮现在电脑桌上,他哪里会相信纸条上某人说自己穿到了1972的鬼话。
把眼前的四张五角钱又研究了一遍,胡宇嘴角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
“1972年的平板水印伍角,存世量才十万张!”
“现在的收藏价是500块一张,可比我给出的那五张大团结贵多了。”
胡胖子嘿嘿发笑。
“玛德,这回真的要发,老子在1972有个孝顺儿子!乖儿子诶,义父我等下给你寄点好东西!”
悬赏的帖子他没撤,撤得太早他怕警方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外头天色没还亮,胡胖子就出了门。
他打车去了旧货早场,一口气淘了几十张大团结和一堆1972年以前的票据。
可惜老信封的容量实在是有限,最后胡宇只塞进了二十张大团结和三十张全国通用的伍市斤粮票,外加几张湘省的其他票据。
在胡宇一连贴上了十枚邮票之后,老信封这才慢慢的消失在空气里。
而他故意塞进信封里的一根牙签则好端端的留在了桌子上。
“难道真的只能传递纸制品?”
张宏城刚刚从公用水房洗漱完毕回来,随手一摸枕头下头,果然摸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老信封。
将胡宇要求自己叫爸爸的纸条撕碎,看着眼前一叠大团结和几十张全国通用粮票,他的内心说不震动那是假的。
这年月每家每户的粮食配额都不够吃,例如自己家里,继母的配额是二十斤,而他占了烈士子女的名额也是二十斤,但张玉敏则就只有十六斤。
在缺少肉食的情况下,这点配额的粮食根本吃不饱,继母每个月都要去托人买差不多二十斤的粮票。
但他现在手里就有一百五十斤全国通用粮票!
除了二十张大团结和三十张伍市斤粮票外,胡宇这家伙居然还搞到了两张全省通用的布票,一共二十市尺。
甚至还有一张一百块的全省工业券!
怪不得这货胆大到敢让自己叫爸爸。
张宏城冷笑连连,一会儿他去邮局买上一整版红色邮票,等今晚十二点一过,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叫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