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和齐府的马车,一前一后出了城,前后不足一盏茶的功夫。
五年前,他带着青翔见了师父,今日是青翔第一次下山,他这个大师兄理应来。
巳时,山上的人陆陆续续下来了。
祝氏等的急了,便下了马车,齐蒲石也跟着下来了。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握着祝氏有些凉意的手。
五年未见,不知女儿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了。
“是青翔,那个定是青翔,”祝氏指着一个穿着蓑衣脚步欢快的人说。
齐蒲石看着那个身影,斗笠蓑衣,蓑衣上还挂着薄薄的雪。
看不到面容,只能瞧见一只手里,拿着几提药。
“夫人,再等等吧,等近些了,我便上去,你在马车里等着就好。”
祝氏不确定那身影是女儿,她只是看着熟悉。
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本能反应。
等近些了,安大夫认出了是青翔。
虽然还是看不清,可安大夫认出了那包药的油纸。
那是雪庐才有的纸张,是用山顶上的竹子做的。
“是青翔来了。”安大夫指着那身影道。
“夫君,我没看错,真的是青翔,我们去接她。”
“夫人,这雪下得更大了,我去接她回来。”齐蒲石道。
齐蒲石将手中的伞留给祝氏,从马车拿里拿了另一把伞朝前去了。
山脚下石阶上的雪被来往的行人踩化了,结了一层薄冰。
很滑。
齐蒲石顾不得看脚下,一直抬头往上看,生怕和女儿擦肩而过。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直到眼前。